耳畔,方知渊声音低低哑哑的,“师哥你怎么这么冰,你喜欢的女人呢”
“她不在吧。娶了也没用”
方知渊竟痴痴笑了一下,朦胧地抬起手指抹去蔺负青脸上的泪痕,又心疼地皱眉轻轻叹道,“不哭了,我暖暖你。”
“”
蔺负青神智昏茫,眼睫上挂着泪珠,在尚未熄灭的火光下闪着亮。
他心如刀绞地想这是怎么回事呢
明明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小祸星还是那个冷漠倔强的黑衣少年,他本以为自己要疼惜呵护这人一辈子的。
可是一转眼,岁月已将白莲染红。
什么时候他居然已经挣不开方知渊的桎梏,什么时候竟反而成了方知渊来温暖他不可言说的冰冷,来包容他不可告人的尖刺。
再后来,蔺负青已经被折腾得半昏过去。恍惚间,他做着一段又一段光怪陆离的瑰奇乱梦。
有时他梦见自己被天裂时的阴气打落,沉在黑暗寒冷的深海里,将欲窒息,几近冻僵;忽然冰海破裂,方知渊把他从海底抱出来,一束束金色阳光穿透云层,冬去春来。
有时他又梦见自己在暗林山路间跌跌撞撞,却看见方知渊站在高峻的山崖之畔,背后明月浩荡。
他仓皇地后退,说自己是脏的,是冷的,求方知渊不要碰他。那人却分开夜色落在他身前,强硬地抱他入怀。
果然一切都逆转了。
他已是魔君之尊,内心却因着那片不可说的黑暗血污,而佝偻地蜷缩着。
他在方知渊面前是那样惶恐地躲藏,逃离,生怕自己冻冰了星辰。而方知渊把他捉回来,抱他,暖他爱他。
他被爱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蔺负青一直坚定的某个念头被动摇了。他原本自认为背负着重愈三界的罪孽,此生不配再享温情,也不欲与方知渊有情爱上的牵扯。
可是当那滚烫的温度真正包裹了他的时候,蔺负青承认,自己贪婪了,放纵了,自私了。
说到底,方知渊醉后神志不清,是他自己意乱情迷,怀着难言的情念,意思意思反抗了两下就闭眼任人施为。
是他舍不得这暖,甘愿将错就错。
次日天明。
蔺负青在方知渊怀里醒来的时候,理智总算清楚地回笼了。
他忍着浑身的酸痛从地上爬起来,看清周围那一片狼藉,再看看还在沉沉睡着的“罪魁祸首”,简直想扼腕长叹。
周围的火势已经熄了,原本艳丽喜庆的洞房花烛都被烧焦得一塌糊涂。
再加上欢爱后的痕迹更是不能看,活像什么因爱生恨的惨案现场。
亏得蔺负青昨晚早些时候给外头送了个传音,禁止任何人靠近此地,若是有人闯进来看见,那仙首魔君的老脸双双都得丢没了。
蔺负青偷眼瞧了瞧身旁那个,方知渊还没醒,他垂睫抿唇安稳睡着的时候眉眼疏朗,完全看不出昨夜的疯狂。
魔君一时心潮难抑,也不知是甜是苦。
这可好,昨晚一时快活,今后可怎么办啊
蔺负青心乱得厉害,也不晓得知渊醒来后该如何面对,自己穿衣起来把四下里勉强收拾成能见人的模样,然后悄悄给方知渊换了干净房间。
虽说自幼青梅竹马,一朝发生了这等事,总是难为情的。
蔺负青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在床边等着方知渊睡醒,就默默跑到隔壁坐着喝茶醒脑子。
他一面想着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