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素来算无遗策的魔道帝君,这一回却是失策了。
谁叫这大千世上无奇不有,自然有些体质奇奇怪怪的人。
比如有的人,明明酒量不好还偏要喝酒;再比如有的人,只要喝过了量就失智作疯,再乱个性什么的;更比如有的人,无论醉酒时做了什么孽,睡一觉醒来就会宛如失忆,什么都不记得。
而在某些特定时候,上述三种人也可能是同一个人。
其实按理来说,蔺负青本该是最了解他家师弟的这种诡异体质的。
再加上昨夜他们两人双修到阴阳二气齐齐失控,在这样的刺激下,方知渊把昨夜的事忘了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只是
魔君就很心如死灰。
好得很,这小祸星又闯城又放火,把他摁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整整一晚,他都被弄哭弄昏过去了,第二天这人居然能全不记得了
蔺负青简直想问问老天爷
这,是真实的吗
断片儿了的方仙首明显十分无措,他可能也隐约知道昨晚自己情绪不对头,惶恐地试探着问“我我我昨夜可曾说了什么不妥的话么”
蔺负青心里已经悲凉到麻木,表面上还要假装若无其事地道“没有。”
你只做了不妥的事。
蔺负青“也就拽着我叫了两声师哥。”
然后把我给上了。
蔺负青“我本想给你喂点药醒醒酒,可你实在太能折腾,我根本按不住你,只好任你折腾了一夜。没想到你都忘了。”
我任你把我折腾了一夜,没想到你都忘了。
方知渊松了口气,眼神躲闪地低声道“那便好,那便好。打搅了师哥的洞房花烛夜,实在对不住。”
“”
蔺负青扯出个微笑,发了狠地吐字“不碍事没什么对不住的,你自己在那喝酒撒泼,又不耽误我的洞房花烛。昨夜我很快活,该做的事都做了。”
方知渊脸色渐渐苍白,右手藏在背后,掌心已经掐得鲜血淋漓,表面却还强笑道“我、我昨儿是真喝醉了,瞧做的这糊涂事”
魔君的语气言辞都已反常成那样,他竟愣是一星半点都没听出来。
蔺负青沉默。
他终是心生不忍,半晌低叹着柔声道“喝酒误事,以后注意少饮。”
魔君暗想其实知渊忘了也好,能免去不少麻烦。
本就是一场错,如今错里加错反而拨正回来,他还白赚了春宵美梦一晌贪欢。
“我不好,往后是该戒一戒了。”方知渊缓慢摇了摇头 ,沉声道,“昨夜叨扰师哥,下回我成亲之时,师哥也该来金桂宫陪我喝上几杯喜酒。”
“”
蔺负青心里刚浮起来那几丝不忍与释然顿时烟消云散,他凉凉地笑道“这是自然时候不早,你该走了。”
“是,我走了。”
方知渊眼神恍惚地点头,转了身就往外走。
没走出两步路,蔺负青从后头追上来,哭笑不得地将玄金长刀递还给他,“尊首,你的煌阳刀不要了”
方知渊愣了一下,这才感应到自己识海里少了他的本命仙器“煌阳怎么在你这里”他神色阴晴不定,不确定地努力回忆,“我昨晚是不是在雪骨城外拔刀了”
蔺负青已经连气都懒得气他,千言万语涌至嗓眼,化作一句头疼至极的“我送你出城。”
方知渊沉默了,半晌才接过煌阳,轻声道“这回就别送了。雪骨城的路我又不是不识得。师哥去陪新娘子吧,大婚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