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槐打量着齐颜,见对方目光澄澈不似假装,便从怀中掏出一方玉佩“我送你的玉佩怎么退回来了”
齐颜勾了勾嘴角,温和的回道“三年前我答应了会来京中寻你,碰巧那日你不在府上,我便托门房将此物转奉。只是想告诉白石齐颜并未失言。不想竟让你误会了,看来是我思虑不周。”
公羊槐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悔“都怪我,那日不该赴宴的。不仅错过了你,还将你送我的折扇弄丢了”
“若白石喜欢,待春闱后我再送你一副便是。”
公羊槐将玉佩递给齐颜“此物是你我同窗之谊的见证,还请铁柱务必收回。”
见齐颜笑着接过,公羊槐十分欢喜这位在民间结识的朋友,并未因身份疏远自己
公羊槐复又问道“铁柱此次进京下榻何处”
“在城郊租了个小院。”
“那你将地址抄给我,考完了我去找你。”
齐颜点了点头,公羊槐神气的说道“秋闱乡试我摘了个亚元,你呢”
“侥幸得了冀州府解元。”
公羊槐抬手擂了齐颜肩膀一拳,高兴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他又看了看齐颜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轻声问道“你的眼睛可好些了么”
齐颜摇了摇头,公羊槐目露担忧“这可如何是好我听说会试的考题篇幅极长需要通宵答卷,你”
闻言,齐颜“听天命而尽人事,白石无需挂怀。”
又谈了一会儿考院的门开了,二人并肩进了考场。
渭国的会试一共三日,考生进场需先脱下外衫,并将随身物品交给考官检查。合格后领到牌子和三支蜡烛,入了单间即刻落锁,三日后收了试卷方出。
个别身体不好的学子出了考场大病一场是常有的事情,若是齐颜没有服下面具人给抑制女子身份的奇药,身份是定然瞒不住的。
卷纸发下,齐颜审过题目将考院发的一摞宣纸小心卷好放到了箱笼里,闭目长考了一个时辰之久,才开始研墨。
铺开草纸,压上方木提笔写了起来。
一口气写满了六页纸,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已有不少小号里点起了蜡烛,齐颜看了看天色将干透的草纸小心卷好放到箱笼里,起身去煮饭。
陆陆续续所有的小号都亮起了烛火,唯独齐颜这间黑洞洞的。
站在高台上的主考官邢经赋见了,打发巡视的卫兵过来看看情况。
卫兵过来敲了敲小号的门板“怎么不点灯可是蜡烛出了问题”
齐颜正要就寝听到声响转过身来,先是茫然的站了一会儿才摸着墙壁一步步挪到小号前。
士兵提起火把晃了晃,齐颜抬起袖子虚挡了一下“官差大哥,学生年幼时患过恶疾,双目夜不能视也见不得强光,对不住了。”
士兵听了放下火把,趁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齐颜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面泛着无助的空洞。
士兵张了张嘴,低声道“大考只有三日,若是你因此答不完卷可怨不得旁人。”
齐颜拱手一礼“多谢官差大哥提点。”说完又扶着墙壁摸索着回到了床上。
士兵将此事回禀,邢经赋皱了皱眉,翻开考生卷宗找到了齐颜的名字。
看到齐颜的籍贯,一下子就想到了景嘉元年那场瘟疫,又发现齐颜竟然是冀州府解元,不由得怜悯起来。
对回禀的士兵说道“明早天一亮你就去唤他起来。这考生是晋州遭难的寒门学子,能闯入春闱实属不易。”
“是。”
三个漫长的昼夜过去会试落下了帷幕,从主考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