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是什么,他也不难猜出紫色的品阶,定然要再高一些。
可再一瞧这郎君的轻得不可思议的年岁
船夫又不敢肯定这一猜想了。
莫不是哪个商贾人家的小郎君,特意裁了身与官服差不多款式的袍子穿,来过过瘾
这倒有可能。
想着自家将近而立,还在寒窗苦读的大郎,船夫越看越觉得像。
毕竟真正的朝中大员,哪儿会是这般轻的年纪,又如何会连个下仆或是女使都不带,只急急忙忙地乘坐他这小船。
船夫心里虽是猜测不断,但因拿了陆辞数额不小的额外赏钱,干活还是无比卖力的。
在他所雇船工的无缝轮换下,船只一路极速前行,不曾有过片刻停顿。
每当遇到船舶司查验时,陆辞也不再像以前那般低调地按序等待,只命船夫直划到最前去,向官员亮出由皇帝亲署、宰执画下花押,又由吏部按章的文书,即可立即通过。
每当见着这一幕,目瞪口呆的船夫心里那原本很是笃定的猜测,就又动摇了。
这位郎君,究竟是什么不得了的来头
只可惜他百爪挠心的煎熬,并未让心思全然不在这上头的陆辞所察觉,更不曾好心开口,替他解惑。
陆辞原想的是一半水路,一半陆路,才最为快速。
但真正到了路上后,他很快发现因逢年节的缘故,不论是常年打鱼的渔夫也好,远行的商贾也罢,都已提前数日,各自归家庆祝去了。
水面上船只寥寥,丝毫不见平日的阻塞,路途很是畅通。
倒是因商贩收市早,集市上难寻好马,改换陆路,反而不便。
陆辞见此情形,索性在除夕夜和春节这日,给船工们又发了一笔赏钱,劳烦他们继续朝密州港的方向去。
仅用了十日,在年初三这日,陆辞就顺利抵达了密州港。
仍旧是灯火辉煌,人生顶峰,车水马龙。
刚踏上暌隔多年的家乡的土地,陆辞戴上帷帽,望了眼繁荣热闹的街上或是陌生,或是熟悉的各式建筑,不免恍神。
每次回来,总会相隔数年,足够街道大变样了。
将最后一笔船资给付后,陆辞依着记忆中的方向找到了赁马处,就直冲陆家所在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