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却是戳到了那些有着一腔爱国之心忠臣们的痛处, 他们对这些胆小鼠辈破口大骂,骂他们白领俸禄却从不做事, 骂他们有愧于那些在前线拼杀的将士们,骂他们贪生怕死毫无文士之气节。
而这些挂着为大局着想的虚伪之徒又怎会安心受骂, 便驳当年长平之战后赵国境内土地荒芜无人耕种, 百姓皆沉浸在亲人被屠的悲痛中, 甚至至今秦国的阴影都还笼罩在赵国的头型。
一时间赵国朝堂上你来我往, 好不热闹。
“便是抵御,”赵王偃高坐朝堂之上, 看着底下杂乱如菜市场般的闹剧, “又有谁能前去呢”他问的声音不大, 不会让正在吵闹的臣子们听见,却恰到好处的让他身侧的郭开听的一清二楚。
自廉颇出走蔺相如病逝,赵国就像是预支完了国运才气一般,虽然也不乏优秀的人才,可能力强如廉颇与李牧等老人的后辈, 却是寥寥无几的。就算是文臣,也再难见到如蔺相如这般擅内又可主外的人才。
想到这里,赵偃就忍不住去打量先王所留下的那些老臣。他看到了站在武将中最为沉默的李牧,看到了李牧周围愤怒到嘴中唾沫横飞的武将们万一他们知晓先王本想将王位留给春平君呢
赵偃并非是先王最受宠爱得孩子,他当初赵王继承人的位子也并非那么的稳妥。若不是太子早逝,颇受宠爱的春平君又远在秦国为质,未能在先王病重时及时赶回,若先王还有得选,这王位到底会交由何人着实难测。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偃只得死死的把控住他能把控的权利,不敢让先王的旧臣重臣再被用气。万一他们知晓先王曾属意春平君,万一他们对春平君更为看好,那么他的位置就危险了。
可除却先王留下的老臣,赵王偃所能够信任的,能独领一军的人便屈指可数。近些年代替了廉颇颇受重用的庞煖是防守燕国的主将,而剩下的除却在邯郸保护他之外也各有其职,轻易无法调动。
至于老将,且不论他们中心与否,李牧对北方蛮夷的威慑力更重,在七国之间倒是名气不显。更何况他擅长的多是草原骑兵之间的战斗,对于步兵和山林之间的攻防还没那么令人放心。
若是廉颇还在就好了,看着站在老位置上将沉默维持到底的李牧,赵偃心中闪过一丝痛惜。若是当初廉颇听话,好好的将他手中的权利交给乐乘,而不是在杀死了乐乘后弃赵投魏,那么以廉颇的威名,何愁秦军不惧
郭开是那个将赵王偃捧上赵王之位的人,作为赵国版吕不韦的他对赵偃的心思自然及其清楚“大王何不扶持赵国的新人”他的温和的笑容毫无攻击性,“如今老将已老不复昔日雄健,大王便是想用也不能用一个一顿饭要上三次厕所的无用之辈啊。”
“便是廉颇,当年不也全靠先王慧眼,才得以走到后来的赫赫威名么。”说着,郭开话锋一转,不动声色的开始吹捧赵偃,“王上还年轻,这亲信重臣还是得亲手培养,他们才会记王上的恩威,对王上忠心耿耿啊。”
赵偃瞅了一眼郭开“孤记得前些日子北方有捷报传来,领军的那个小将似乎是名舒”郭开说的在理,只有自己亲自提拔起来的,才是能重用且久用的。只是这几年各国之间小摩擦不断,却是没什么大型的战争。
“王上记性真好,”照理先是一顿吹捧,“下臣也曾听闻那小子,监督来报说那孩子是昔日长平之战侥幸得以逃生的残部之后,他的弟弟喜年幼时曾在蔺相身侧侍奉。父亲四年前战死在了蛮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