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精准操刀的资深外科医生,还是拥有医疗系能力的朝圣者,维克多在纯白地界毫无悬念地成了最受欢迎的那一类人,面对无数队伍伸来的橄榄枝,他选中了一个一点也不起眼的小队,让人大跌眼镜。
那里面有一个不太严谨的德国人,一个弱不禁风的数学老师,还有个只有十六岁的懦弱孩子。
他在9区带上鸟嘴面具,成为瘟疫医生,用能力和绝佳的专业水平拯救了很多盒子中受伤的朝圣者,是午茶会小队最坚实的后盾。
他在宫殿走廊上被午夜拦住变成了一只猫,和崔左荆离开纯白地界,成了永不长大的少年养的一只猫。
猫咪的身体渐渐老去,苍老年迈的身体让他行动困难,思维混乱,直到少年抱着他再一次回到纯白地界。
他又活过来了。
他们认识了新的朋友,找回了过去的挚友,心中一直怀揣着不灭的梦想和渴望。他在玩偶之家里被潘一掌拍碎了全身筋骨,濒死时冲破第一道封印,真正获得了“身体”的力量。
但维克多一直没有明白,生命到底是什么。
都说只有在生死边缘上走过,才能体悟生命的真谛,他来来回回走过那么多次,死去,活过来,频临死去,又再一次活下去。
可还是不懂。
维克多逐渐意识到,他可能永远也找不到答案,因为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确切的回答。
眼前渐渐模糊,只剩下了男人紧闭的双眼,在麻醉前的涣散中,这里面闪烁着的,仍是拼命想要活下去的渴望。
淡淡的紫色光芒从白猫身上冒出。
思绪骤然回到了十八岁的夏天。
“维克多弗拉基米尔莫洛佐夫。”台上的老教授盯着手忙脚乱站起来的青年,望着他带着慌乱的紫罗兰色眼瞳,问道,“你认为生命是什么”
还互不相识的同学齐刷刷盯着这开学第一天就被点起来的倒霉蛋,带着好看戏的表情,安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不知道,老师。”支吾几声后,维克多听见自己年轻的声音穿透时间在三十八年后响起,不同于教授标准的莫斯科口音,他的发音里似乎能听到西伯利亚最深处松林里风雪的呼啸,以及那曾经被他掩埋在雪地里,冻僵鸟儿的哀鸣。
“我还没法回答这么深奥的问题但我觉得,它是不能被定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