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溪从小被惯出来的毛病不少, 吃面不喜欢放葱花香菜,但沈长海说不放不好吃,总不能一锅煮两样, 她索性不吃, 自己偷偷摸摸拿着钱出去买饭。
回来被老沈教训一顿,左耳进右耳出,她爹也不会动手打她。
程烬生问“有什么忌口吗”
沈听溪支着下巴想了两秒,果断答“没有。”
试图将她的所有不好全部藏起来,现在他眼前的女人, 是个完美的存在。
程烬生审视地端详她的表情, 左边的眉毛又挑起, 笑了, “好。”
于是, 一碗西红柿鸡蛋面上飘着葱花和香菜,沈听溪默了。忍着强烈的不适感吃完, 她端起杯子咕嘟喝了一大口水。
程烬生吃饭慢条斯理,搁下筷子用纸巾擦拭了嘴角。
晚上十点已过,他不便多留, 离开前施施然留下一句话“沈主编, 多谢款待。”
沈听溪懵了, 不对啊,她负责的秀场出了问题,陆衍那苛求完美的老板不把她炒了就是好事,还给她升职
用她主编的话来说就是你在想each
想个桃子而已,升职不敢想。
隔天,沈听溪准备回杂志社收拾东西,踏进办公区后一秒,子间的一颗颗好奇的头颅抬起,平时和她最不对付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安静如鸡。
主编恰好从茶水间走出来,“听溪,跟我进来。”
沈听溪以为是离职前的最后一次谈话,耷拉着脑袋亦步亦趋跟进去,踏入社会那么久,她第一次被炒鱿鱼,心情非常微妙。
有点点期待,又有点点失落。
主编打开抽屉,拿出一沓文件放桌上,“这些都是最近排好的工作。”
沈听溪颔首,话语平静“我会做好交接。”
主编抬头,“你现在不是在和我做交接吗”
“嗯”
主编又拉开抽屉,掏了两下拿出员工证,“前两天你请了病假,人事部就把牌子送我这来了,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沈听溪盯着牌牌上最后的一行字oon主编。
“前天华士顿的程先生特意来和我们陆总说明了情况,顺道签了两年的合作协定。”主编捏住工作牌的边沿敲了敲桌子,语气揶揄,带着试探,“听溪啊,好好把握机会。”
按理说,oon负责的秀场出现这等隐患,华士顿可以选择终止合约,甚至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赔偿金。
沈听溪喉咙艰涩,难以吐出一个字。
程烬生这招数没几个人比得上,轻而易举攻占了她的好感领区,让她沉寂许久的少女心再次扑腾扑腾狂跳。
十一月底,申城进入深秋。冷空气来得急促,程烬生脚上的老毛病又犯。
半夜脚踝处的疼痛把他弄醒,才是凌晨两点钟。他难以再睡着,手指捏着脚踝轻轻揉动,疼痛感没有好转,他的耐心先消失。
泄气地砸在那块骨头上,力道又狠又重。
当年的那场车祸没留下多少毛病,但这脚踝是唯一的旧疾,伦敦的医生束手无策,只好请断骨再生领域的专家,给他定制了人工骨头。
后来在老头子办公室门外听见医生的工作汇报,老头子故意选择阶段性的治疗方案,为的就是拴住他,把他牢牢禁锢在伦敦。
程烬生对于那个赐予他新生的老人,心中多半是感激。如果不是他,现在徐斯燃早就魂归西天,哪能再站在这片故土上。
不过,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