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士顿帝国的掌门人又何必无缘无故去救一个陌生人。
程烬生反应过来时,已经落入老头子的陷阱。
不存在血缘关系,就剔除了一切心软的可能性。他看上的是“徐斯燃”的商业能力,他较之同龄人过于拔萃的手段。
徐星眠曾问过他,为什么hton先生能在车祸发生后第一时间派人到达现场。
这个问题细思极恐,容不得他多想。
若是以前的徐斯燃,他会相信人心本善,霍汀是善良的,只是太过心高气傲。
但经历过火海重生的程烬生,已经丧失了原本爱的能力。
十二月初,由华士顿伦敦总部发出的内部企划正式实施,hton的耐心消失,绕过程烬生开始对环海国际进行围追堵截。
马上,又是新年。
程烬生近些天转去了私人医院治疗脚伤,国内的医生对于他伤痕累累的脚踝骨直叹气,本来可以一次性痊愈,但阶段治疗使他的骨节难以承受造骨再生的压力。
徐星眠的身子重,起初一次次跑医院,后来他闭门不见,她才不情愿地回家安胎。
倒是霍承骁,接替了他媳妇的任务,每次瞒着医生带酒来和他畅饮。
年关将近,霍承骁打算接他去过年。
程烬生侧头看他,“我听星星说,今年你们两家人会聚一聚,我去做什么”
霍承骁轻笑,不紧不慢纠正他的说辞“你也是家人。”
程烬生垂下眼帘,笑容有些涩,“算了吧,我若是去了,会被打出来的。”
被他爸亲自拿棍子赶出来。
谁让他现在是华士顿的亚太负责人,对环海国际穷追猛打围追堵截的直接经手人。
霍承骁顶了下腮帮,颇为无语“你干的那些事都是给伦敦总部使绊子,你爸谢你还来不及。”
业内有不少人预言以华士顿的资本手段,环海国际勉强撑三个月算是奇迹。
于是奇迹发生了,因为程烬生不停给伦敦总部使绊子,交予的文件堆积成山,审批的金额折半退回。
程烬生本人活成了华士顿运作体系中的一只蛀虫。
不断替别人啃噬着公司内部。
霍承骁又劝了许久,但都被驳回,程烬生靠在床头,笑意浅淡“真不去了,这些年我习惯了。”
独在异乡,形单影只,没人记得中国的新年,也是属于他的节日。
大年三十,夜里。
这层病房中只剩他一个人,秘书被他打法回酒店,病房里暖气开得太足,他觉得闷,便套了外套出门。
这层没有吸烟室,只好到安全通道。
香烟燃尽,楼梯间响起高跟鞋哒哒的响声。
女人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底,视线相接时,彼此皆是一愣。
沈长海今年值夜班,沈听溪想着不能让老爹一个人在医院,买了几样好菜准备去办公室找他,不曾想瞧见消失许久的人。
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有两月有余。
久到她以为这人已经回了伦敦。
沈听溪看见他套在里面的病号服,张了张嘴,心底不免紧张,“你生病了吗”
程烬生站得笔直,看不出哪里有伤,皮肤有些白,嘴唇却呈现胭脂红。
“脚踝,老毛病了。”他淡淡道。
沈听溪往他身后看了眼,“只有你一个人吗”
程烬生看着她,点头。
“今天是年三十哎”她不自觉拔高音量,想了想,“哦对,你是外国人。”
程烬生没说话,对上女人黑白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