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汀浑身的力道被抽离,软软倒在地上。
程烬生示意秘书去叫人,随后问“没事吧”
沈听溪剧烈咳嗽两声,终于恢复了往常喘息的频率,抬眼感激地看向救命恩人, “谢谢。”
程烬生的目光落到她白皙的脖颈处,皮肤通红一片, 隐隐约约看得出手指的印记,最惨的还是靠近耳廓处,被长指甲刮出两道血印。
他蹙眉,从口袋中掏出手帕递过去,“流血了。”
沈听溪没接,直接用手去触碰,还没碰到伤口就被人拉住手腕,“手上脏。”
程烬生语气淡淡, 将手帕塞进她手里, 后又带着她的手来到伤口处,“在这。”
男人温热的手指覆在她的手背上,沈听溪不自觉蜷起手指, 小拇指的指腹轻轻蹭过他的虎口, 彼此皆是一顿。
程烬生先收回手, 回头叫了声秘书的名字, “cia,走了。”
在申城停留的时间太久,伦敦那的人察觉到异样,当晚hton先生打来跨洋电话,询问他为何一声不吭又飞去了中国。
程烬生握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夜晚突降暴雨,雨幕笼罩整座城市,他眼神放空望着窗外,视线随着雨滴滑落渐渐下移。
“我有事情要处理。”
hton话中带着警告“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程烬生轻哂,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
他口中所谓的“身份”,是作为hton帝国下一代掌门人活着的程烬生,是为他继续打拼天下拓展商业版图的一个工具。
程烬生挂断电话,点燃一支烟含进嘴里。
他动了动僵硬的脚踝,里面不属于他的骨头正咯吱作响。他的整副躯壳都在不满地叫嚣,排斥他这张脸,排斥一切不属于他的血液与灵魂。
秘书捧着文件走进来,“程先生,这是伦敦总部发来的文件。”
程烬生碾灭烟蒂,伸手接过文件大致翻阅,目光滑过标题时,他瞳孔骤缩。
一份有意并购环海国际的长期企划书,徐家终究是成为hton前进的阻碍,那人却让他亲手除掉。
又或许,是因为他的心软,他对过往一切的留念,终于激怒了对方。
程烬生狠狠将文件摔在桌上,内敛的神色经不住怒意汹涌,一点点泄露而出。
秘书惊恐地低下头,嘴唇翕动不敢说话。
程烬生屈指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你出去,再让酒店送几瓶酒上来。”
沈听溪回家时,途径程烬生下榻的酒店,他的口袋巾已经洗好烘干,她便想着顺道给他送过去。
收起伞进入酒店,她租住的酒店公寓还未到期,前台小姐自动放行。
轻车熟路来到程烬生的房间门前发现房门呈半掩的状态,她礼貌性叩响房门,里面传来一声低低沉沉的男声,“进。”
沈听溪推门而入,鼻子敏锐地闻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桌上摆放着三瓶烈酒,她认识这牌子,平常人三杯下肚醉的连妈都不认。
而程烬生斜斜靠坐在墙边,长腿微屈,手中晃着琉璃杯,醉意有八分浓。
沈听溪抬手晃了两下酒瓶,果不其然,有一瓶已经空了。她不清楚大晚上这男人为什么买醉,但直觉告诉她继续留在这可能会出事。
程烬生抬眼,目光描摹着女人的脸部轮廓,似乎是认出她来了,“要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