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极其忙碌。
他交代秘书订的咖啡分发下去,摆的东一杯西一杯,看起来乱糟糟地一片。
程烬生试图克服洁癖,然而左脚踏进场内一步,被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呛得直咳嗽。放眼望去,场内多是男人,那抹纤细的身影外扎眼。
沈听溪穿了件酒红色的复古连衣裙,大剌剌蹲在地上,左手拿着咖啡,右手拎着设计图。
工地里疯狂窜长出的一只野玫瑰。
秘书试探问“要不我去把沈小姐叫过来”
程烬生盯着她的背影,摇头“不打扰她了。”
说完,转身离开,却迎面撞上另一个女人。
是霍汀。
两人都是猝不及防,程烬生将外露的神色敛起,表现地并不是很明显。而霍汀反应极大,慌忙后退两步,眼底生了恐惧。
她张开嘴唇,讷讷吐出几个字,不是很清楚,谁也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霍汀靠住墙,纤细的脊背颤抖,回想起不堪的场景,她下意识拽住风衣的衣襟。
你们别碰我,别碰我。
无数双手从身后拽住她,伸向那些不可见人的地方,一步步将她拉入深渊。
程烬生没做过那些事,也并不想无缘无故背这个锅,轻哂笑道“霍小姐的病似乎还没有好完全。”
霍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外面太吵闹,沈听溪出来看看情况,结果撞到他们两人对峙,无意间听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霍汀当年遭遇那些不好的事,竟然是程烬生所为
不可能吧。
她在心底下意识否认,像程烬生这样的男人,应该最讨厌用那种手段对付女人。
他不齿,因为他可以用千万种方式让你痛不欲生。
退一万步来讲,程烬生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他和霍汀无冤无仇,何必用这种方法让一个女人疯癫痛苦。
霍汀喘息困难,慢吞吞蹲在地上,清秀漂亮的脸皱成一团。
沈听溪碍于情理,上前搀扶住她,顺便抬头递给程烬生一个不赞同的眼神,示意他有话以后再说。
程烬生垂眸凝视她片刻,懒得多说话,抬步走了。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内,霍汀紧紧攥住衣襟的手松开,她猛地站起来,用力甩开沈听溪的桎梏,过肩的头发乱而杂,她丝毫不在意。
走出两步,她突然转过身,双手狠狠掐住女人的脖子。
“你们是不是都恨不得我去死”
“那我就先送你们上路。”
沈听溪没料到她有这一手,喘息困难间伸出腿去踹她,艰难发出“救命”的求救信号。
进进出出的道具组职员像人间蒸发似的,一个也不见人影。
空旷寂静的走廊,响起女人尖利的笑声以及微不可闻的呻吟。
蓦地。
电梯到达的声音响起,叮咚一声清脆悦耳。
沈听溪仿佛看到了生的讯号,挣扎着望过去已经离开的男人重又出现在她们面前,看到这惊人的一幕,他脸上所有的云淡风轻尽数被震惊所取代。
沈听溪想,如果这次他能救她,以后就不叫他魔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