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忻眸光微闪,竟是有几分期待。
夏安然看了一眼这个木轨道,在心中盘算了下深泽港到卢奴县的距离后却得出了一个不算美妙的结论“中山国负担不起这样的木材用量。”
没错,如果要铺设这样一条轨道,姑且先不论后续成本,其先头的投资便是一个巨额数字。
要能够分荷船舶的运载量,便意味着这几根轨道需要长时间不间断地工作,且考虑到运载货物的重量,其使用的木料就得是极其坚硬的那种树材,再加上木轨的修建、打磨,另外还要做防腐,这份巨大的消耗绝对不亚于建造一个大型宫殿,最重要的是工期极长。
当然,他也可以一步到位像现代一样使用铁器,那样负载量更大,且铁器耐磨。然而生铁容易锈蚀,且承压力不够,若是锻钢则太过奢侈。
他先考虑了一下使用普通木头为底,外面包生铁的可能性后也放弃了,理由同样是因为生锈问题。而且在这里生活一年多,他非常清楚中山国的降雨有多少。这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将铁器露天摆放的地区。
时时打磨那根本做不到。
日常涂桐油防锈这个可以是可以,但是要怎么涂也是个问题,而且北方不产桐油,届时这部分消耗也极为巨大。
最重要的是要如何防着人偷盗铁轨铁在这个时代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还是匈奴人急需的物资。如果他造一个铁轨,匈奴人只要想办法偷掉一两节就可以制造出大量的兵器。
重利之下必有贼子,难道还要时时找人看顾吗,有心算无心,再怎么看顾都顾不过来的。
但是这样的一个运输方法让他放弃又太过可惜,毕竟轨道运输的存在多大的优越性,在这个世界上他比谁都清楚。
夏安然抿唇思考半响有没有什么可以替代轨道的廉价产物
小少年的手指轻轻捏着衣袖,布料摩擦间轻微到外人无法察觉的声响能够让他安静思考。
视线不经意间在室内逡巡,忽而,他看到了少府内用来盛水的陶壶,猛然间惊醒。
是了,中山国比之旁的国家具备的一个优势,他的国度,现在有着一样独一无二的东西。
那就是龙窑。
夏安然想到的是一个非常冷门的存在陶制轨道。
这是在新中国建立后的一个钢铁物资匮乏阶段解决短途运输的一个道具。
陶瓷是一种脆性材料,但同时它非常耐磨损、不会生锈、耐压,在能够均匀受力,又没有重击的情况下,由陶瓷做成的轨道完全可以替代铁轨进行短距离运输。
但是缺点也在于陶瓷不耐单方面施力,火车转弯时候的离心力就能算作是单方面力,这样的力道长期施加可能会使得轨道碎裂,所以它可能没法子做弯道。
而且陶轨要怎么固定在地面上也是个问题,陶也不好钻孔,更不好敲打。
唔夏安然思考了下,不知道用粘的行不行
三合土能不能固定住轨道还是必须得用灰浆来粘或者是水泥
“殿下”见他久久不言,有官吏小心翼翼地开口,对上小国王投来的迷茫视线,后者忙用眼神示意他看一下那个来对策的人才,然后婉转提醒道“殿下,茶已烹好,您看”
“人才”正微微笑着,模样既很是几分淡然自若,在有些仇富的小吏看来,可讨厌了。一想到马上就要从他们仓库里头运走一千金,小吏的心那就是在啪嗒啪嗒滴血啊。
只是无奈作为中山国的小吏,他必须要提醒自家殿下。
夏安然被从沉思中唤醒,他看了眼那自称翟忻的男人一眼,笑道“此策上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