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燕王的命令,但凡何玉轩想要的,侯显都会以最快的速度送来。他只不过是找了府兵照本宣科描述了一下小黑屋看到的,第二天侯显就麻溜儿把相似品给送来了。
何玉轩摸着细密而柔软的质地,这侯显也是厉害,他能描述出来的也只有几点除了小黑屋的内容外,还加了密封性强但要透气,挂在耳朵上但不能勒得过严等等,这眨眼间就做出来了十几个试用,也不知侯显是打哪儿招来的人。
侯显是直接调用了燕王府名下的织造局,绣娘连夜赶工造了出来。
不管成不成,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何玉轩不仅自己用,且也要求接触到东路巷的人也要用。侯显最是谨慎,得了何玉轩的话后,自打来东路巷,从没露出过脸。
这条阴暗的东路巷最终启用近一月,可短短的经历却深深地刻入每一个东路巷的人。
巷道阴暗潮湿,墙壁由森冷的石头砌成,墙头插满了尖锐的瓦砾,湿滑的墙皮下冒着青苔,日夜都能听到外头府兵巡逻的脚步声,每隔着一小段距离就有府兵在外墙看守。距离最近的建筑在荒废的园林中几乎看不清,时常除了整齐的踏步声,整条巷子只回荡着何玉轩沙哑的嗓音。
这东路巷外监察着他们的府兵同样也是被隔离的可怜人。
不管这东路巷里还是墙外的人,哪怕过了十数年,他们还能回想起那时颠倒错乱的画面。
“王府里最开始送出了十人其中就有我,来的人都害怕,有的还发疯得要去揍何大人,被府兵直接砍了,那血满地都是也喷我一脸吓破胆了都,何大人间隔着安排下来,没让我们住在一起。他强制要求我们每人都需要用热水和陈醋烈酒清扫屋子,并且佩戴口罩这不瞎折腾吗可谁不敢听他的”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各个都害怕,谁还会去考虑其他人的想法,哪怕是府兵不也是害怕吗何大人费劲捣鼓出那口罩,起初都没人愿意碰”
“哈哈哈哈还是侯显来了,三令五申把不听命的都训了一顿谁怕那阉人啊,不过是害怕那府兵的刀不长眼可那口罩还真有劲,戴上后都不太发热了,就是可惜得紧,有点闷了”
“唉,这一波里一共五人发病,剩下的四人并无大碍,我就是那幸运的四人之一可惜进入隔离区后就不能出去了,我们开始给何大人打下手,按照他的要求布置着这内里。虽然我们都畏惧那些有鼠疫的人,可是在先头有人死了,也没人敢不听何大人的要求。”
“谁不怕死,侯显也怕,可有什么法子何大人是最不该死的,可他也在里头拼死拼活救这几条烂命”
“再两日,王府送来了第二批,八人。”
“何大人复如是,一日后,第一批患病的五人中,有一人全身泛黑,两刻钟后猝死。他要求焚烧屋子,又让人预防走水第二批的八人,有三人病发”
“数日后,第一批染病的四人,有三人情况转好。第二批最终染病三人,其余皆是健康奇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笑吗我当然要笑,那可是鼠疫啊我没死我能、我能不高兴吗呜呜呜呜”
“又三日,第一批的情况彻底好转,何大人确诊后,让他们搬离了这重病区去了巷口住着,两日后,第二批的情况也开始好转,药量开始减弱五日后,整条东路巷彻底无碍,一直弥漫着醋味和酒味的巷子久违地迎来了一番新的天地,第一次没有任何的异味”
“新生。”
大半个月,全凭何玉轩勉力强撑。
单论许通一人的症状,精神颓废,昏昏欲睡,舌干无舌苔,喉咙常疼痛不已,大便数日未通,脉象沉细而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