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近来有些难与外人道哉的烦恼。
注视着在夜宴之上、同不世门众人举杯欢笑、一饮千钟的封如故, 如一再度陷入沉思。
或许是封如故的天性恰与魔道的淋漓爱恨、大开大合的性情相投,数月相处下来, 他与不世门众人交好者众,难以计数。
不少年轻魔道甚是崇慕封如故。
封如故太知道如何让人厌恶他。
同样,若他用心,也能轻而易举地让别人喜欢上他。
如一在一片欢歌笑闹中静静提醒他“义父, 少饮些。”
封如故同他耳语“你亲我一下,我就说我夫人不让喝了。”
如一“”他偏过脸去,不理会封如故了。
封如故也不以为忤, 端起玉杯“敬百代光阴”
底下有已熏熏然的年轻弟子起哄“门主, 百代光阴, 得连饮百杯酒才作数”
封如故大笑“百杯又有何”
如一突然起身,在他耳垂处飞快亲了一记。
不许。
封如故把酒杯抿在唇边, 迅速改口“夫人方才同我说了, 杯中酒乃十年佳酿,一杯抵得十年光阴, 十杯烈酒,看谁先倒下”
底下一呼百应,其中不乏喝倒彩的起哄之声,以及善意笑话门主是“妻管严”的笑声。
封如故笑着把杯中酒泼向起哄声起之处, 转过身来, 用空杯抵唇, 对如一比着口型十杯, 喝完就睡。
如一“”随你, 我不管了。
十爵烈酒饮尽,底下本已是各带醉意的年轻人歪七扭八地倒了一片。
酒宴已近尾声,封如故披上大氅,大踏步跨出殿去,不忘在刚才叫得最响亮、现在醉得最狼狈的魔道弟子脑门上凿了一记响脆的“傻小子,你再嚷嚷啊。”
那“傻小子”正茫茫然地趴在桌上,四下摸索,时不时傻笑两声。
待出了殿门,到僻静处,身上过了寒风,封如故酒力上涌,头晕眼花,一个踉跄歪在了如一怀中。
他靠在如一怀中,眯着水雾泛泛的眼睛,笑嘻嘻地喊“小如一小红尘”
如一接住他“义父,你醉了。”
“嗯”封如故仰起脸来,手指在如一殷红柔软的唇上玩耍似的一下下触碰着,神情似是专注、似是迷离,“你希望我醉着,还是醒着”
“我”
如一抿抿嘴,小声道“我希望义父欢喜。”
封如故没听清“什么”
如一面色薄红地转过脸来,冷道“我希望义父学会照顾自己的身体。”
封如故搂住他的脖子耍赖“学不会了怎么办”
如一还记着他方才说话不算话的仇“我不知道。”
封如故踮起脚,在他唇上美滋滋地亲了一口“你多管管我不就行了嘛。”
如一脸颊涨得通红,冷脸几乎要维持不下去了“嗯。”
将他带回余生殿后,如一脱下封如故的靴袜外袍,他还嚷嚷着热。不得已,如一只能把他的衣物脱净。
他周身遍开的红莲冶艳妖娇,在他被酒意催得赤红的皮肤上依然艳丽得格外鲜明。
七花全开,清心石的压制解毒作用也再不复了。
时隔多年,封如故终于得以痛快一醉。
如一细心地用被子将他身体掩好。
谁想,他一抬腿,就将大半被子压在了光溜溜的长腿下。
如一替他重新盖好。
谁想,他不过是回身泡了杯茶的工夫,封如故便把被子踢得一干二净,得意地遛了鸟,自己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