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很快赶着骡车直驶进二门, 在花厅前面停下来,掀起车帘一手提着一个,从骡车里拖出一男一女, 掷到了院子里。
骡车里的一男一女都被五花大绑,用帕子塞紧了嘴不让说话,双眼被黑布蒙着,男的不认识, 但女子被扔下来之后便有府中侍女失声道“雨晴”
正是当初大长公主派去一路陪伴侍候桓延波的婢子之一雨晴。
雨晴全身狼狈,形容憔悴,面上脖子手背之上还有旧伤疤, 被人上前来扯下蒙眼布,还有嘴里塞着的帕子,解开绳子之后抬头见到大长公主, 还当她被元蘅的人捉了回来, 顿时吓的瑟瑟发抖, 不住流泪叩头“奴婢没保护好公子, 求主子恕罪”
那赌场上带走她的络腮胡子是个外地客商,当日便带着她离开了长淄,至于后面赌场里发生的事情她并不清楚。
张青找她也费了一番功夫。
元蘅用仅剩的理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冷声道“唐掌事好手腕,找到这婢子严刑拷打,就为了屈打成招,污蔑二皇子”
唐瑛“嗤”的一声笑出来“啧啧,瞧殿下说的,我是那等心狠手黑屈打成招的人吗这婢子我也是才刚见到,她身上那些伤痕估摸着也有些日子了,早都结痂脱落了,可不是微臣的手笔。”
芸娘扬声问道“雨晴,你身上的伤痕是谁打的”
雨晴抱臂瑟瑟发抖“是那外地客商。”她不敢隐瞒,只求能得大长公主宽恕自己失职之罪“奴婢被公子输给了一名外地客商,那人是个畜生,绑了奴婢离开长淄,奴婢奴婢挂心公子安危,不肯屈从于他,那畜生便每日将奴婢锁起来折磨鞭打”
那客商暴虐成性,寻常弱质女子根本经不起他的折腾,平生最喜泼辣刚烈的女子,雨晴暗合了他的脾胃,一路之上便以虐待她为乐,带回家中之后也不消停,若非张青寻过去,只怕雨晴小命难保。
大长公主站在院子里,只觉得呼吸不畅,心里一点点凉下去,犹如掉进湖中淤泥,双足踩在湖底的软泥之上,落不到实处,越挣扎越往下掉,湖水眼看着要没过口鼻,却无能为力。
唐瑛一把扯下男子的蒙眼布,温柔笑道“敢问雨晴姑娘,你可认识这个男人”
雨晴侧头,终于与近来同乘一车的“小伙伴”打了个照面,愕然道“徐三他不是在长淄赌坊里吗”还当桓延波流连赌坊之事败露,大长公主要问责,更要努力为自己换取生机,咬牙切齿骂道“公子自从在赌坊认识了他,每日流连赌坊不肯回去,还听他的怂恿把奴婢抵了赌债主子,他不是个好人”
徐三没想到一睁眼便进了京城大长公主府,顿感不妙。也实在怨不得他,禁骑司影部的蒙汗药货真假实,他一路之上被蒙着眼睛行行复睡睡,都不知道绑匪是哪路人马。
“胡说,我不认识什么公子”求生的占了上风,徐三被扯开了塞嘴的布,连忙为自己辩解。
唐瑛十指交叉活动腕骨,只听得骨头“叭叭”响动,她跃跃欲试“殿下,这人倒是聪明,微臣跟春姑姑也学了不少本事,还从来没实践过,不如今日就由微臣来审这人,如何”
元蘅恨唐瑛恨的要死,此刻急于知道桓延波之死的她压下内心的厌憎“可。”
唐瑛便支使大长公主府的侍女搬了一张官帽椅过来,亲自上手将人绑坐在椅子之上,二话不说先扒了徐三的鞋袜,笑的明媚异常,轻柔的如同在拉家常“我当然知道你不叫徐三,让我猜猜你姓什么。”
男人扯着嗓子喊“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