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裴俟倒是好说话的,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开门见山,“我同晴夏姑娘认识也不过月余时间,许多事情不知从何说起,你们若是有什么想问的,我只能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苏九年有些忍不住,抢先问了一句,“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肯见我”
“她”绍裴俟有些难开口,但是既然之前都想好了要坦白,便继续说了,“她之前是从火里逃出来的,脸上被灼伤,容貌不必从前。她现在有些怕见到人,那怕同我说话时,都习惯低着头。”
“烧伤怎么会呢”苏九年先是惊讶,随后心里就难受起来。晴夏那样爱俏的姑娘,若是毁了容貌对她来说是何种打击。她有许多的话想要问,比方说晴夏是怎么出事的,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她的哥哥嫂嫂呢,为什么晴夏出了这么大事情,他们都不在旁边。
嘴唇颤动了两下,她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说的都是真的么有没有请大夫来看看,说了能恢复过来吗”
问着,倒是她先安静了下来,烧伤就算是治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请了大夫看过了,不过就是当作普通伤口来医治。我原本是打算攒下一些银子,等寻了空,带她去盛京找找其他大夫看看。”绍裴俟说着,也有些难受,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来。
“我现在替有些书院誊抄书本,赚一些银两,是在回家的路上遇见她的。当时她脸上和肩膀上都有烧伤的痕迹,整个人都很狼狈。不过应当是有什么人在追她,她只是一个劲地求我带她走。我将她带了回来,也曾问过她的家人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烧伤之类的。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只说自己叫晴夏。
不过有日,我的外袍沾了灰尘,去更换时,她不小心闯了进来,反应有些奇怪。”
他说到这里顿住了,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由缩紧,连眼神都变得犹疑。
“她怎么了”苏九年心里有个猜测。
绍裴俟双拳握紧又松开,脸上带了些慎重,“若是可能的话,有些话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毕竟有关她的私密,我说了这么多,已是不妥。”
俞贵俞满对视一眼,就着围栏翻身而跃,直接走远。
秦江春才说“有什么不妨直说,九年同她关系向来要好,若是她真的遭遇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们会尽力替她讨要一个公道。”
绍裴俟虽是一介书生,比不得老江湖那样的毒辣,但还是有些眼力劲,自然一眼就瞧出面前的男子定是权贵之家。
秦江春虽未点明身份,但周身气度很明显地将他而后周围人区分开来。那是一种上位者的威压和气度,举重若轻中就决定旁人生死,让人生出一种敬畏。
这也是绍裴俟为什么愿意将晴夏的事情说出来的原因。
他深吸一口气,才缓慢说“她意外撞见我换衣服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将手上所有东西都丢掉,蹲下来双手抱着头,大声叫着;不要打我了,我会好好听话的。”
一个女子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本能反应,苏九年心里都揪着疼。
她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晴夏从那天来找她之后就开始不对劲。她若是能反应快些,或是早早就出府去看看晴夏,说不定就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她撇过脸去,眼泪不停往下落。
秦江春拉住她放在膝盖前的手,替她问下去,“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其余的异常。”
“没有发现,她不怎么爱说话的,经常一个人一坐就是一整天。”绍裴俟仔细回忆了一番,偏过头看向苏九年,“不过有次听她提起过一句,她有一个很好的朋友,还约定了和她一起去游玩,但是她现在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