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大房嫂子,现家常戴的那副银头面,银楼里标价,也是近八两银呢”
“啊你大嫂的头面这么贵”关氏倒吸一口凉气。
“可不是吗,不是亲眼见到,绝难相信”
“你看,这才是发家的第一年。我们大房就能置这么贵的头面。”
“等过个十年八年,大房的头面少说也有十套八套。”
“这许多的头面里,随便拿一套、两套赔女儿,还不是寻常”
关氏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也觉得换做自己是王氏,然后长女出门,也是会给一副头面的,便点头称是。
“其实,头面还只是其次。”
“前几日,大房搬家摆暖房饭。”
“我当家的去瞧过了,只红枣现房里的家什就值二三十吊了。”
“二三十吊的家什”惊讶过后,关氏表示不信“这么贵的家什,你大房能叫她带到婆家”
“怎么不能”钱氏反问“嫁妆里原就有木器家什。”
“我们大房才几口人”
“现家里就两间卧房,结果却买了整四套卧房家什。”
“那两套,不是嫁妆又是啥”
“族人都说,就看我们大嫂这胎生啥了”
“若是个男孩,不用说,将来屋里的家什有女方赔。”
“若还是女孩,这女孩还能越过红枣去”
“这两套家什,妥妥地,有一套是红枣的嫁妆”
关氏得了确信,心中欢喜,嘴里只说“你们大房这么赔女儿,你公公婆婆就不管吗”
“分家了,怎么管”钱氏反问道“再说,嫁女儿能给嫁妆,原是极有面子的事儿。”
“我公公那人,你还不知道把面子看得天大,又咋会拦着”
“至于我婆婆,”钱氏冷笑“她正盘算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把红枣说给她亲闺女做儿媳妇呢”
“她巴不得嫁妆越多越好呢,又哪里会管”
关氏心里一跳,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你婆婆还有这个想头啊就不知道你们大房可愿意”
“我看她是做白日梦”钱氏不屑道:“这大房嘴上不说,心里都恨死她了。”
“只看平时送的节礼,除了吃食,便就只有男人用的布和衣裳。”
“大房摆明了连块布头都不想给她。”
“再说,大房和小姑,两家也不亲近。”
“大年初二,大房只招待大姑一家去新宅子吃饭,对小姑,连句去我宅子里坐坐的客气话都没一句。”
大年初二钱氏虽然回娘家去了没有在家,但家来后她男人李满园去跟她婆婆讨要板栗家来烧肉结果空手而回,钱氏便敏感察觉到家中有异。使两块桃酥自李玉凤嘴里掏出事情缘由,钱氏心里便有了谱。
对于于氏的痴心妄想,钱氏嗤之以鼻。
“前几天我们大房不是暖房吗两家离这么近,大房也没叫小姑一家去认门。”钱氏嘲笑道“大房,这是摆明了不想和小姑家来往”
听钱氏这么一说,关氏放了心。只要于氏这个长辈不作梗,她就有信心给她儿子说红枣。她家现在的家业,虽赶不上红枣家,但在周围几个村也是上上等了呢她家去冬花三十五两在北城买了个铺子,这在她们村可是独一份儿。
心里高兴,关氏便决定给她小姑子透个气儿。
“暧,”关氏期期艾艾说道“我说他姑,你哥前几天跟我说你侄儿钱才过年也九岁了。说他这年龄和你大伯家的红枣相当。”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