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有心打听点什么, 便问道“老先生, 按理说每间驿馆里都有一名驿丞和四名驿卒再加上马夫和兽医等人, 怎么今日到此, 却不见其他人呢”
老驿丞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紧张地说道“他们今日有点事, 明日马上就赶回来。”
楚辞挑了挑眉,要知道,驿馆除了是过路官差休息的地方, 同时也需要传递公文, 军情和朝廷下发的邸报,那些人都不在这里, 万一遇到紧急军情, 岂不是会延误时机
面对楚辞有些质疑的神情,老驿丞的侄子帮他解围了,他说“这位大人,您有所不知啊, 其实我们这驿馆, 早在两年前就差不多没什么人来了。要不是每个县必须有一个,恐怕这儿整个都要拆了。”
“就算没人,那也有朝廷邸报和公文要传递, 如若遇到紧急军情, 县令就不怕延误时机吗”
驿丞侄子笑了起来“大人, 敢问您这一路过来碰见了多少人”
楚辞被他问得有些莫名,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数人呢他想了想,说道“人不多,但也并非屈指可数之数。不知小哥为何突然提到这个”
那侄子又笑了“小人就是在给大人解惑啊。咱们这条路是官道,修的四通八达的,往日来往客商很多,没走几步便可碰见一人,那叫一个热闹。但几年前隔壁县新开了一个码头出来,无论是客商还是其他人,都去走水路了。就连我们县太爷的公文都是遣人到邻县乘船去送的,自然就不需要这驿馆了。”
“县太爷对驿馆不重视,我老叔求了多少遍,递了多少条子上去,都不见上面拨银子下来修房子。那些过路的官差一见这房子就摇头,人家宁愿多走几里路去客栈投宿,也不愿上我们这来。除非是特别没钱的我不是说几位爷,您几个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楚辞微笑点头,表示不在意。通过这人的话,他明白了,在水路强大的竞争力之下,驿馆惨败了。
“那其他人不守着驿馆干什么去了”
那人刚想开口,就被老驿丞拉了拉,那人便不说了,捧着碗喝了几口稀粥。
楚辞知道,这老驿丞是想帮他们打马虎眼呢。不过只要是明眼人,应该都看得出来,连打扫个房间出来都要老爷子去找自己的侄儿干,可见其他人根本就不住在这里,也许根本就不管这驿馆的事情了也说不定。
“老先生不必紧张,我只是一个过路之人,就是有点好奇罢了。至于其他的,正所谓各司其职嘛,我管的也不是这方面的事。”楚辞笑得云淡风轻,示意他们不必那么担心。
他这一席话让老驿丞稍稍放下心来,他说“这事本不该对人说,不过大人既然想知道,那小老儿就说了。他们那些人,有本事的去县衙其他地方当差了,再差一点的就各谋生路去了,像那马夫,就去拉客人了。大家只每年府衙的人下来巡查之时,再一起聚几日。”
楚辞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县衙明摆着就是借着这些人吃空饷,好一招障眼法啊。仅仅一个驿馆,钱可能不算太多,但多来几个这样的,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啊。
“你们两县相邻,他们建了码头,你们怎么不也建一个呢”
“官府哪有钱建这个呀这是他们县的一位经商的大老爷出钱建的,听说他的生意做的很大,就连在省城的有钱人里都能排上名呢。”老驿丞摇了摇头,依他们县太爷的脾气,一文钱都别想他能掏出来。就他当这个驿丞,两三个月都没见着银子了。
“是呀,上次他出钱建码头的时候,我还到那干活呢每天五十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