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无法无天了这渝州城怎么就任凭那姓吴的如此胡作非为呢就没人能管管他吗”
陆连山越听心情越心情复杂。
难怪吴良最近成天往州府跑,不停给州丞送礼,原来是编排了这么一条毒计他对吴良一向非常看不起,而此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加深他的看不起。
现在就连仆人们都看得出,这事儿摆明了是吴良在栽赃陷害。可笑的是,就算人人都知道了,也没人拿他有什么办法。
就不知道,朱瑙会如何应对了
他正出神间,忽有仆从来报“陆主簿,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李家的家仆。”
“啊”陆连山呆了一呆,忙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片刻,几人抬着一个箱子进了院子。见到陆连山后,他们给陆连山行了个礼。
陆连山道“你们是李乡的家仆”
“是。陆主簿,我家公子今日遭奸人陷害,已身陷囹圄了”
陆连山默默叹气“我听说了。你们找我做什么”
那几人忙将箱子打开,里面装着的,赫然是一箱银钱。陆连山眼皮跳了一下,旋即皱眉。
他的心情又开始复杂,既有同情,又有失望,缓缓道“你们找错人了。我救不了李公子。”
并不是他不愿帮忙,若是朱瑙想让他帮一些举手之劳的忙,他乐意效劳。然而李乡卷入的这件事,虽说事发突然,却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私藏兵器,意图谋反,这是一项极为严重的罪名。吴良胆敢随意用这样的罪名去构陷别人,只说明他肆无忌惮、目无王法,却不说明这件无关痛痒。要让这罪名坐实很容易,只消买通守城卫兵即可。可想要为李乡翻案却非常难。
如今此事是守城官兵抓了个人赃俱获,想翻案,就意味着必须指认守城官兵玩忽职守、栽赃陷害。如此一来,牵扯的范围便十分广了,而渝州府里的徇私舞弊非常严重,官官相护是常态,治李乡的罪没人会跳出来,治官兵的罪却会有一群人跳出来阻挠,查证时的阻力简直不可想见。一着不慎,丢掉自己的乌纱帽也是意料之中。
别说陆连山不愿意为了一个李乡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是他愿意,他也不见得能把人救出来。
那几名家仆尚未开口求助,便已被陆连山拒绝,不由愣了一愣。
为首的家仆道“不敢为难陆主簿。今日我们斗胆来此,只是因为陆主簿掌管典狱之事。李公子是因得罪人而被构陷入狱的,我们担心吴良会买通狱卒,在狱中发泄私愤。因此恳请陆主簿帮忙照料李公子在狱中的安危,勿让他遭受私刑。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陆主簿收下。”
陆连山愣住“哎只是帮忙照看”
家仆道“是。”
陆连山一时失语。敢情人家就没指望他救,他自己还自作多情了。
片刻后,他心情复杂地提醒“你们家公子犯的可是死罪。”
几名家仆面面相觑,不解道“李公子在狱中的平安保不了么”
“不是 。”
“那陆主簿的意思是”
“”
陆连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他的确不能救人,但人家不求他,他又担心这些人没有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
少顷,他摆摆手“礼你们还是收回去吧。”
顿了顿,又道“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李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