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烦得直抓头发“你当我没想到我天天往姐姐那儿跑,姐姐也天天跟州牧闹着。可惜王州牧吃了周夫人那个贱人的迷魂汤,死活不肯答应。”
楼仪默然。王州牧的态度明摆着就是和稀泥,刚批下去的经营许可要他撤,他恐怕没那么容易答应。
他眼珠转了转,又道“王州牧那边先劝着,早晚能劝得他心软。我还有一招阆州那些粮商挣了我们这么多银子,还想两头吃利,到处占好处,也想得太美了咱们立刻派些人去警告他们,不许他们再给那非奸粮行供货。要不然他们就别再向从咱们这里挣到一文钱”
吴良蹙眉想了想“这行得通吗那李绅不是阆州人吗他和阆州的粮商没准比我们熟。”
楼仪道“为什么行不通商人做生意必定是利字为先。那李乡我听说过,他在渝州的生意已快做不下去了,那李绅也没多厚的家底。论财力,咱们远胜于他们。即便他是阆州人又如何他们能拿出的钱不过是我们的零头而已。借那些粮商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得罪我们”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那非奸粮行不过刚刚开始而已,在渝州的势力跟他们完全不能相比。而做生意的,没有人愿意得罪大客户,为了大鱼放弃小虾米本就是人之常情。
一旦能阻断非奸粮行在阆州的货源,即使他们还能从其他地方进货,可无论是收购的价钱还是运货的花销都会大大提升,成本也会随之大涨。如此一来,他们便不具备与正大粮行竞争的能力了。
吴良想明白之后,顿时大为欣喜“这主意好。正好我前几日派去阆州进货的商队还没回来,我马上命人快马加鞭赶过去,找阆州那些混账好好谈谈。”
想到之后非奸粮行的人以及那些去粮行购买粮食的老百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吴良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哈想跟我斗做梦去吧”
几日后,李乡来找朱瑙,把他整理好的渝州府的官员名单呈给朱瑙看。
朱瑙接过之后,大致翻了一下,道“辛苦你了。”
他并没有说他打算做什么,这事情本来就需要从长计议,李乡帮他收集来的消息他也需要另外找人再仔细查证一番。
李乡这两天经常跟渝州府的官员打交道,听了不少官府里的八卦。他好笑道“我听说这两天王州牧家后院天天起火。据说三天前吴夫人闹着要跳井,两天前周夫人闹着要上吊。王州牧已经被她们闹得受不了了,这两天晚上连家都不敢回,都在勾栏里过的夜。”
“哦”朱瑙问道,“你查查他在勾栏里有没有宠幸的女子,我们派人去送点礼。”
李乡“”
他看朱瑙的眼神顿时肃然起敬。
两人聊了几句王州牧家的八卦,朱瑙道“对了,我今天去城里逛了一圈,路过城门口的时候,看见官兵检查的比往日细致了。渝州府里有什么消息吗”
“消息”李乡道,“倒是没听说什么。可能是之前吴良告了他们的状,他们挨了骂,不敢再玩忽职守了。”
想了想,又道“朱州牧,咱们虽然收买了周夫人,周夫人也乐意和吴夫人较劲,能在王州牧那里帮我们说说话。不过吴良在渝州经商多年,他在渝州的势力比我们强不少。我这几天打听官府的消息,发现他在官府里还有些盘根错节的关系。我怕以后州府那里还会与我们为难。”
目前王州牧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碍于周夫人的面子,不会太为难他们。毕竟粮行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小事,不管谁经营,只要钱给足了都一样;可吴良人脉比他们广,在官府里盘根错节的关系也比他们深。要是吴良想出其他办法为难他们,周夫人未必还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