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简直一脑门官司,忙问“如何又是我小姨我小姨定的是保宁侯之子纵然王家没人了,也不是猫狗能攀得上的”
柳湘莲也疑惑问“你那位珍大爷,信誓旦旦的说把尤二许给你作了二房,只虑着嫂子厉害,才不曾接进去。又说什么嫂子久病,日后这尤二是要扶正的,只等她生下儿子再打算。若不是这话在先,我方才也不劝二哥珍重发妻。”
贾琏气的脸都紫胀了,半晌方问“宝玉也这么说”
柳湘莲想了一回,摇头道“我只顾打听尤三,倒未细问。只听他也嘀咕,说他自己成日被圈在家里,万事不能做主,行动就有人知道,一群人拦着劝着不叫自由,越发连消息也不通了。”
又问“二哥这意思,竟是没有二房这事不成”
贾琏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必要找贾珍算账,一面道“我如今在顺天府正经当差,况且你嫂子有了身孕,早收了心的,如何会弄出个二房给自家找不自在。”
“况且你说的那尤二姐,前年倒真趴上来过。只是东府拿那两个姐儿权当个粉头取乐,侍候的人不知凡几,纵然滚过一回,又怎会弄个腌臜东西作正经二房”贾琏口中毫不留德,尤二姐的确侍候过他,被窝里小意温柔,倒是颇得贾琏喜欢。还有尤三姐,比风月场中耍惯的男人还放的开,泼辣无比,那时贾琏还可惜过不能上手这尤物呢。只他心里,这二人虽有个身份,却并不比窑姐儿高贵,不过一时新鲜,后头有别的事,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柳湘莲见他气的话都粗了,忙止住不说。
贾琏还兀自冷笑“打的好主意,叫我当这剩王八”心里思量一番,却暗暗惊悸贾珍既然放出这话,必然是要促成的。只怕是捉不着自己,把主意打到凤姐身上了,自家那醋瓮,听到这传言岂有不闹的。若是东府尤氏籍此正经来说合,老太太正愁自个有了差事不好拿住,自家媳妇又正不得她的意,就是听见尤二不好听的传闻也只会当不知道,嘴皮子一开阖真敢给定下来。
贾琏只后怕,尤二的艳名传的连顺天府的衙役都知道,若真纳进来,自家羞都羞死了,还有脸面外头行走。老太太却是不管这些的,贾琏看的清楚,她老人家只要子孙听话,不管脏的臭的顺她的意就能行。想起旧年贾母对秦氏的喜欢,还有贾珍秦氏的丑事,贾琏直往上反胃。
贾琏知道这话,立时要家去与凤姐商议。
这一回却是柳湘莲心急,拉住不让走了。赔不是说好话,才托住贾琏。
贾琏此时却不大有兴致,但也不愿意再拖,只道“我家三妹妹,标致就不必多言,难得的是性子爽利,足以堪配你之为人。你若愿意,咱们再约时候细说,你若不愿,只当我没有这话。”
经过先前一番误会,柳湘莲索性把话敞开了说“你们家高门大户,又如何少的了人物我一穷二白,如何配的上况虽与二哥亲厚,二哥关切我也是有的,只是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哥如何做的了主或有内情,二哥照实告诉我,叫我明白。不管成不成,今日的话我都吞在肚里,死也不敢往外传扬半句。”
贾琏这才正眼看他,听这话,度他心诚,方才推心置腹道“我也不瞒你,我家情形你是尽知的。二房嫡长女入宫做了娘娘。是,贾家出了个娘娘,的确是阖族光辉,只是我们家老太太和二太太尤嫌不足,还想要娘娘肚子里蹦出龙子外孙来我二妹妹,为这个迟迟不叫说亲,三妹妹长起来了,出落的更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