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保家的忙道“如何不清楚。我方正要回禀太太这柳家不知是什么破落户,咱们没听说过的。谁知琏二爷与他交好,方才琏二爷给老爷请安,听闻三姑娘要做亲,不知怎么说动了老爷。老爷是最信任疼爱这个侄子的,他嘴里天花乱坠的一通好话,老爷就应承啦”
“琏二爷也是一身的心眼子,知道过不了太太这关,他他竟然戳哄着老爷把那柳家什么家传的宝剑给三姑娘作定了,剑都送到三姑娘手上了,这还能有假”
王夫人住的乃是三间小正房,此时贾宝玉正安置在小厅对面那边,闻见王善保家的这话,不由得提起嗓子道“方才我给老太太请安,老爷打发人来问过我。这位柳二哥,我与他最熟,堪配的上三妹妹的人品。什么破落户他虽父母早丧,可他家很有家底子,况且他嫡嫡亲的姑母好几个,都是大世族家的主母,比那什么孙大爷,好出百倍去”
贾宝玉心头正火星乱迸,皆因王夫人病了,袭人被看管起来,要日后发落。贾宝玉想着,别迎春还不够,如今又添袭人、探春之悲,大观园里的女孩子尽皆要散了,悲戚惊恐郁结在心,不由得言语硬了些。
王夫人脸由灰黄变成紫胀,唬的彩霞忙道“二爷,太太气的这样,你还添话”
贾宝玉也自悔顶撞,一溜烟的跑出去,到贾母院子里打听细闻去了。
往日都是王夫人处置责罚勾怀贾宝玉的丫头时,贾宝玉舍下丫头一溜烟去了,这回风水轮流转,却是贾宝玉舍了她自己,一溜烟不见人影。
肉割到自己身上,才知疼。
王夫人因为他的缘故,三更半夜的起来涤洗通灵玉,才风寒外感,又休息不好,病的卧床不起。此时见儿子这样行径,哪里受得住,将方才所吃的药都吐了出来。
彩霞彩云忙服侍。
一时弄干净了,王夫人恨道“去叫琏儿这混账东西过来。”
王善保家的缩缩脖子,亲自去传。谁知贾琏是个最滑不溜手的,拜见了贾母后,哄得贾母喜欢,早出府不见了人影。
王善保家的不敢这么回给王夫人,只得去请凤姐,好有个人承担太太的霹雳怒火。
凤姐此时正在上院,陪贾母说话。因贾琏张罗了两大箱子东西,说是办差事时记挂着老太太,在当地采买的新鲜土物,孝敬给老太太尝鲜。哄得贾母满面红光,觉得真人果然灵验,今儿府里的时运就变了。
贾琏又回禀了给探春操心的事,把糊弄贾政的话再同贾母说了一遍,贾母就更喜欢了。她对那孙绍祖也有些耳闻,心里不大称意王夫人的意思,只是却不愿为探春的事同王氏添嫌隙,想着儿女之事自有天意,况且他是嫡母主张,犯不上出头多事,为此只随王氏自己的意思。
此时贾琏却来这一笔,贾母听闻贾政十分属意喜欢,早就连声赞好,又闻贾政叫把定礼立刻给探春送去了,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贾琏托衙门有事,此来专为给老太太和老爷请安,还需得回衙办差,脚下抹油遛遛的走了。
贾母看熙凤是久违的顺眼,笑道“你珠大嫂子不合适,你两个妹子的事还得你多操心些,二丫头的嫁妆还罢了,上几个月已是准备妥当。三丫头却急得很。”
凤姐笑道“老祖宗疼爱孙女的心,叫我又浸到醋缸里了。旁人都说我是个酿醋的,果然不假。”
引得贾母笑的直往后仰。
凤姐因问“二妹妹的嫁妆,大老爷那里出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