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都是些小意思,然而家长里短流水的日子, 夫妻之间和乐,可不也就现在这些小意思上。
旁人看来,王爷和王妃终是和好了,且恩爱的如胶似漆。
更有下人私底下议论果然还是王妃手段高明,王爷带回了的人, 竟收作了义妹。如此一来,王爷即便惦记,碍着这层关系,也不好下手了。
王爷断了这层念想, 王妃又有小世子傍身, 不过三两下便把他笼络了过来,拘管的严严实实, 再没别的心思了。
这些言辞, 传到王府两位主子的耳朵里, 各自皆是一笑了之。
这日清晨, 于成钧起身穿衣理冠之后,照旧要入宫议事。
陈婉兮倒是起晚了,于成钧将要出门之时,她方才醒来。
室内一片昏暗,透过翠色草叶蜻蜓帐幔,朦胧中只见一高大身影立在地下。
她抬手轻轻掠了一下额上的散发,低声道“红缨,什么时辰了”
原该守夜的婢女没有答话,倒是于成钧大步走了过来,轻掀帐幔。
望去,只见陈婉兮睡在枕上,一条青色水波纹丝绸薄被半盖在胸前,两条如玉般的膀子露在外面,石青色的丝布肚兜裹着高耸而饱满的胸脯,墨黑般的青丝散在枕上。她神态迷蒙,大有春睡初醒之态。
于成钧瞧着眼前春色美景,只觉得心中发痒,奈何军司处一堆军政在那里等着,总不能为了陪娇妻而误了正事罢。
他笑道“吵醒你了”
陈婉兮依旧有些乏,抬眼见于成钧衣冠齐整,打了个呵欠,浅笑道“王爷原来已经起身了,妾身贪睡,误了侍奉。”
于成钧说道“时候其实还早,只是天阴,且落了几点雨,所以好像晚了。今儿要议论裁撤军中妓营的事而,故而爷早起了一会儿。”
陈婉兮果然觉身上微有寒意,而于成钧的目光又实在热辣的毫不掩饰。她将被子扯了扯,盖严实了身子,又懒懒问道“裁撤妓营这样的事,原来也要放在军司处里议论。”
于成钧一掀衣摆,在床畔坐了,颔首说道“你应到知道,大燕军队素来配有妓营,其中的女子大多是犯官的女眷,亦有官府采买来的。”
陈婉兮点了点头,这些事她是知道的。
于成钧又道“军中男子众多,绝大多数又是青壮年人,人在军中不能娶亲,但有所需必定去寻她们。然而,这兵丁人数众多,女子却少,彼此来去不绝,她们往往都”话到此处,他瞧了陈婉兮一眼,没有再说下去,只道“这些女子境地实在悲惨,衣不暖食不饱病无医,即便死了也只得一领席子卷裹,朝乱葬岗一埋便是。爷在那边待了两年又八个月,见着这般惨景实在难以忍受。那时候,爷心里便寻思着,待回京了必定要设法废了这制度不可。”
陈婉兮眸光微闪,笑了笑说道“原来王爷,还有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然则,王爷也是领兵之人,看着眼前惨景只想着进京再办,没曾想过即刻做些什么”
于成钧眸色乌黑,忽抬手在她的脸颊上拧了一把,笑斥道“你这个妇人,就会嘲讽刻薄自家的汉子。换成别的男人,早该揍你了。”
陈婉兮被他拧疼了,斥道“王爷,说话便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妾身受不得。”
于成钧瞥了她两眼,意有所指道“你那副单薄身子板,受得了什么”
陈婉兮听出他话中意思,脸上一红,正色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