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哭到昏厥过去 但她这样却让大伯松了口气,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啊终于,能哭出来了
他这次回来,不仅要述职交接工作,明年他就要调换到别的国家的大使馆工作了,另外一件事就是把家里事料理完毕。
老房子要拆迁,还有保险赔偿金大伯征求过陆离的意见问她需不需要回迁房。
“不要,你的。”
大伯只是笑着摸摸她的头,他没要回迁房,把这些钱都存在一张卡里,用的是陆离的名字开的户。
他把这张卡交给陆离,告诉她,等她到十八岁的时候,就可以使用这卡里的钱了。
“我不要”这是用他们的命换回来如果可以她宁愿散去所有的钱,只要他们还能活着
大伯过来把她紧紧的搂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六儿,咱家就剩下咱们爷俩了”
这句话说出来,情绪激动的陆离一下子就不在挣扎,安静的靠在大伯的怀里,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无论我们是生,是死,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好好的。”大伯把卡放进她手里,抬手擦去她眼角的眼泪,他也是眼圈红红的,却还是笑着看着她“六儿,活的精彩点,才能让他们放心。”
陆离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把银行卡攥进手心,声音破碎“好。”
过了春节,他们就要去哥伦比亚了,在离开前一晚,陆离去了老房子。
三月初的晚上,天气很冷了,这时候还有一半多的村民没有办理好拆迁手续,老房子也还没有拆,只不过他们家已经断了水电,她站在门口,就算没有光亮,她也能知道哪是哪这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啊。
人没了,家也要消失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寒冷的空气进入胸腔,眼睛干干的,却流不出眼泪了。
忽然门口有一束灯光闪烁,照了照门口,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在里边呢”
说着他便进了院子,陆离扭脸避开手电筒的白光,那人走进之后,陆离才看清他们是谁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扭过头去,没理他们。
抽空赶回来办理拆迁手续的李云杰李鹤东兄弟俩也没想到,这会儿还能看见小六儿
他们以为陆大伯早就带她出国走了呢。他们家跟陆家可是老街坊了,老爸去世紧接着老娘瘫了,陆家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的可没少帮衬着,那会儿他在德云社不经常回来,是陆爷爷陆奶奶时不常的帮他洗洗衣服做做饭的。
这都是打小儿看着长起来的孩子。当初他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浑身冰凉,打死也没想到,你说这世道,好人怎么就不能长命呢
他们俩小时候也没少带着小六儿玩呢。小六儿小时候不爱哭,也不闹腾,乖乖巧巧的,甜甜的大哥二哥的叫着,当初可把他们俩美坏了
哎 这哥俩连拉带拽的把陆离带回自家,长时间不回来,家里也是够冷清的,哥俩也不劝她,李云杰趁着出去买东西给陆大伯打了电话告诉他一声,小六儿在这他们陪着呢,别着急。
买了几瓶酒,乱七八糟的带回去,啥也不说,咱喝吧。俩大老爷们也是够没溜儿的
就这样,这是陆离出国前最后一次见他们哥俩,被灌懵了,到了哥伦比亚才清醒。这一晃多少年过去了
“啊小辫儿”
我去,陆离被周围的尖叫声给嚎的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四周看看,再抬头看台上,一个白胖胖的,一个瘦高个的,穿着红色的大褂,看样儿,这瘦高个的腿脚不太利索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