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兰尽量避免跟他接触。
至于庄园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卡兰通常是见不到的。
她已经逼迫自己忘掉了那晚的事情。
硬要说的话,她本来也不记得多少。
她大半时间都被药物支配,脑子里全是浆糊,醒后又只记得痛和愤怒,完全不愿意回忆更多。
太恶心了。
一想到她被那个老男人碰过,她就恨不得刮掉一层皮。
卡兰很了解黑发人种的处境,所以一直对自己的男人缘不抱希望。她甚至没想过结婚,她想要埋头学习,进入一个不以人种、外貌论高低贵贱,而是全凭实力说话的领域,再结识志同道合的人。
但女王颁布的法令剥夺了她最后的出路,把她带到这个金砖玉砌的地狱。
想想都觉得绝望。
重叠的钟声响起。
仆人们又开始工作了。
经过整整一周,卡兰对这片美丽的玫瑰花园也厌倦了。
她喜欢缩在杂物间里。等夜晚降临,阿诺会像蝙蝠般潜入花园,将她带去温暖明亮的城堡。
他每晚都有西班牙语课。
上次西班牙语老师在他父亲面前将他用力夸赞了一番,这让他压力更大了。
他可不想因为成绩退步又被骂,所以他每晚都来花园找卡兰帮忙。
卡兰很乐意。
因为这是极少数,她能接触到“知识”的时间。
以前她怎么没觉得学习有这么快乐呢
这天,西班牙语课结束,卡兰没有立即离开。
“怎么了”阿诺边收拾书本边说。
卡兰靠在门后问他“你还有别的课想让我帮忙吗”
阿诺不耐烦地赶她走“没了,快回去,母亲就要来道晚安了。”
“真的没有吗”卡兰抵着门不让,“我听说你又换了个化学老师。”
“不用你管,快滚出去”阿诺粗暴地把她扯开,声音却很低,“别想用这种办法接近我。”
卡兰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这小崽子真是跟他父亲一模一样,自我意识过盛,自我认知却很扭曲。
“等等等等”阿诺又突然把她拉住。
“怎么,你改主意了”卡兰回头。
“嘘,我听见哥哥的声音了。”阿诺压低声音,把卡兰往回拉,额头上都开始冒汗。
卡兰侧耳倾听,什么都没听见。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快藏起来”阿诺把卡兰的手腕都抓疼了,“这里,鞋柜”
“我不”
“快进去”阿诺一把将她推进去,“要是被发现,我就把你沉进人工湖里”
“阿诺,你睡了吗”拉斐尔在外面喊道。
“没有等等,我在我在收拾课本”阿诺把鞋柜门关好,然后急匆匆地把拉斐尔迎进来,心虚得直冒冷汗。
拉斐尔一看就知道他没干好事。
“你没把课本烧了吧”
“没有”阿诺焦急地转移话题,“有什么事吗都这么晚了”
他不停往鞋柜看,拉斐尔注意到了,但他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
“你不觉得父亲母亲最近有点不对吗”
拉斐尔在鞋柜正对面的沙发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