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您所言,外邦人好像一个手握宝器的新手骑士,就算打败了他的对手,也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傻瓜。”
贵族哼了一声,低声说“神明暂时被蒙蔽了眼睛,竟让这些怪物得到了力量。”
土匪头子勾了勾嘴角。
“如果他们开价,谁来付”他问。
“伯爵的积淀十分丰厚。”贵族说。
“如果外邦人是以自己财富为标准来提出赎金”
“他们没这么愚蠢。”贵族打断他。
“那可就没几个人付得起了。”土匪头子慢吞吞地说完了他想说的话,“至于愚蠢,外邦人确实没干过啥聪明事,可他们就是这样不聪明地得到了一座城市,然后人们投奔这里像鹿寻找水源。我还听说伯爵为了这场战争掏尽老底,指望从外邦人的尸体上榨出丰厚油水可惜他看中的肥羊牙尖嘴又利,比铁还要硬,比刀还要利”
“闭嘴。”贵族冷冷地说,“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土匪头子哦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是,大人。”
贵族又看了他一眼,用下巴指向不远处的桌子,土匪头子走过去,拿起那个皮袋,拉开绳子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又是一眼。
“哇哦。”这位臭名昭著的土匪紧紧系上袋口,一边往怀里塞一边说,“金拉永远都是这么美丽,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另外,您果真是一位慷慨的雇主,我可以原谅您的不识时务了。”
“这只是定金。”贵族并不生气,“把伯爵送到河边之后,你们就能拿到所有剩下的钱。”
土匪首领回头看向他,“所以,困难的只是我们怎么把伯爵从旅馆带出去是吗”
贵族说“你们干这个难道不是行家吗用你们自己的脑子,别只想坐享其成。如果你们干得漂亮,事成之后,我可以考虑为你们请求一张赦免令。”威逼利诱之后,他紧紧盯着对面眼神粗野的男人,“记住,伯爵非常,非常地重要,他是唯一一个同外邦人正面战斗过,了解他们的武器和力量的人,我们需要他。不要相信外邦人的迷魂计,他们营造出来的繁荣都是假象,放任他们继续扩张才是不可想象的灾难,我们需要一切力量来对付他们,包括你这样的人,你明白吗”
土匪头子定定看了他一会,然后笑了起来。
“那是当然,大人。”他说
一天后,一位客人结算了房费,他的商队带着货物离开了玛希城。一位行商在城里闲逛了两天,然后对交易部门负责人说“我要见你们的新头领。”
那个中年男人在桌子后抬头看他,“哦您有什么话需要我代传吗”
那位铜色皮肤的行商笑着说“有人想要在旅馆内纵火。”
“为了那位伯爵,是吗”负责人问。
行商眨了眨眼睛,“看来这已经不是新鲜消息了,但我还知道一点别的。”
“其实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还算新鲜。”负责人说。
行商高兴地笑了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那么,这些我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消息,能不能换来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回报呢”
负责人沉吟片刻,“既然如此”
然后安萨路走在了路上。
初升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他的后背,汗水沿着他的脊柱往下淌,碾得像石头一样硬的砂土大道和满是干白泥土的视野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仿佛又回到了旱季的荒原,只是与那个死寂的世界不同,这片荒凉的区域到处是人力改造后的新鲜痕迹。当安萨路看向四周,在道边一面又一面的黑漆木牌背后,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