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就失去了一个护身者。
“不完全是你的错,他们确实很特殊。”耶鲁里萨满说,“我要他们。”
奥格已经不能像过去那样全力支持耶鲁里的,他看向那片毒雾。
就算被灰黑色的雾气阻隔了视线,范天澜也能听得出来,跟他一块来的那些人已经突破前方的拦截,脱离虎人的营地,奔向各自的坐骑。这个过程出奇地顺利,连预先准备的一些小玩意都没用上。虽说仍有兽人在他们背后追击,但他们的去势已定。
范天澜从背后慢慢抽出长刀握在手中,毒雾被限制在如此狭小的范围内,浓度大得连皮肤都感觉粘腻,细微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抬起头,光线被如此阻隔的隐晦环境中,那些银色的发丝仍是如此明亮。
墨拉维亚走到他的面前,“我早就说过。”
范天澜偏过视线,他不太想理会他,墨拉维亚也没有过多的表情,而是以一种可以称之为冷淡的语气说道“即使是以人类的形态,身体也堪称我们最好的武器。那位术师用人类的态度对待你,你却不该习惯依赖这些东西。”
站在呼吸一口就足以夺走一个人性命的沉重毒雾中,他们不仅能如常地谈话,连视力都没有受到多少影响。范天澜从以前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和普通人有所不同,这一点并不需要墨拉维亚强调,就算他现在除了外表,和“人类”的共同之处确实越来越少,然而云深说这并不是重要的事。
“所以呢”墨拉维亚的的语气是冷淡,那范天澜的声音就是冷得掉渣了。
“你知道最快的解决这次战争的方式是什么,只要有我和你就足够了。只要花一点时间,不会比一个夜晚更多,把它们全干掉。”墨拉维亚说,“既然这些猫类对你和你的术师来说都是一个麻烦,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它们身上”
范天澜看着墨拉维亚,后者平静地回视,这个曾自称为他的父亲,外表却只是比他稍大,和云深处于同一个年龄段的非人存在有一双非常特殊的金色眼瞳,那种瞳色在这个世界的自然中是不应有的,异质的华丽和他的外表相称,注视久了几乎令人心悸,即使预备队的年轻人接受了这位奇特的教官 ,却很少有人敢跟他对视,能直面他而不移开视线的,只有云深和范天澜,连塔克拉都本能地不愿意。
在如此色淡的眼眸中,瞳孔却仍然是黑的。眼睛是灵魂的窗口这句话在墨拉维亚身上是成立的,云深没有说过他见到了什么,范天澜知道这双眼睛的背后并不是一个“人”的意志,黑色的瞳孔的深处彷如深渊,而在这漆黑的无尽深渊之下,是超出常理的古老,暴戾而贪婪的恐怖。那是范天澜曾经接触过,被之威胁过的东西,虽然在短暂的失控之后,那种东西再度被看不见的监牢封闭了起来,但蛰伏并不意味着危险减少了多少。
拥有人的外表和情绪,也同时存在着异类的冷酷和暴戾,后者才更接近他的本质,而这个世界的种族太过弱小,困囿他的固然存在,能约束他的事物却又太少。
范天澜看见他,就像看见未来的自己。
“这不是你的战争。”他说。
“你没有理由被束缚在这种软弱的规则下。”墨拉维亚说。
“我愿意。”范天澜说,“何况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墨拉维亚不应声了,这个孩子真是知道怎么打击他。所以他只有将视线转向外面,看着那群严阵以待的虎族人,冷冷地说“既然如此,我们也该走了。”
是夜,云深接到了范天澜带领一支小队前往虎族大营探阵的报告,以四人轻伤,一人重伤的代价,他们摸到了虎族营内的地形排布,最重要的是,通过对虎族萨满的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