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身上,表情也从严厉变成了莫测。
“我是云深,是目前遗族的”顿了顿,那位青年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说法,“准确地说,我正在这个部族里从事一些综合性工作。”
这个回答中有许多不可捉摸的东西,大法师表情几经变化,然后问道,“你和法眷者亚斯塔罗斯是什么关系”
“如果你说的是某个人的话,抱歉,我并不认识他。”青年说,“看来您是一位法师”
“那我倒要看看这个世上是不是有第三个法眷者。”法师阴沉地看着他,突然一扬手,一道蓝光瞬间闪出,强烈的雷电沿着树状通路刹那间包裹住看起来全无防备的对方,“否则你就是个低贱的异族”
法师出手的速度太快,几乎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只除了两个锵一声,一道火花射出,子爵双手举剑挡住工兵铲挥来的锋利边缘,剑刃与高碳钢急速摩擦,发出令人齿酸的刺啦声。对面传来的力道将他向后直压过去,子爵双臂的肌肉鼓起,剑刃向下压制,另一把工兵铲又向着他的手腕切过来,他侧身让开,此时一声痛呼传来,大法师已经被范天澜整个掼倒在地,一击将子爵逼开之后的他把剩下的交给了洛江他应该算是第三个及时反应的人,子爵不得不凝神应付洛江灵活的攻击,一时间分不出手来救援。
黑色的瞳孔底下浮起隐隐的金色,这位高大的青年表情冷酷地举起手中的利刃,毫不迟疑地对着大法师的脖子一挥而下。
破碎声响起,高防法袍上的防御术极力保护它的主人,但这种至少能抵抗高位法术的防御对瞬间袭来的纯力量攻击却表现不力,爆出几道挣扎般的闪光之后,锋利的铲尖紧贴着法师的脖子过去,深深切入地面。范天澜一脚把法师踢翻过来,重新举起了工兵铲,这一下依旧瞄准了表情惊骇的法师的脑袋。
“住手”子爵单手挥剑逼退那个身手异常灵活的青年,抽出腰间的匕首反手投了过去,一道冷风几乎同时擦着他的头皮过去,子爵微一侧耳,几缕湿透的金发落到他的肩上,背后的石壁上传来当的一声,余音颤动。
大法师从未如此接近死亡的威胁,他目眦欲裂地看着那把丑陋武器以不可阻挡之势向他砍下,手指刚来得及扣住袖中的法圣石,脑子里闪过的却不是任何一个咒语,而是他从出生至今的所有人生画面。
“好了。”
有人这么说道,时间几乎凝固在这一瞬。
法师继续睁着眼睛,直到一粒飘荡在空气中的灰尘落到他的眼瞳表面,激起反射性的泪水,法师才眨动着眼睛清醒过来,意识到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