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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纷纷向范天澜投去,后者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你那时候说了不少客套话原来不是要给我奖金。”
“看到一个跟着勋爵实习的年轻人,大部分人都不会知道他原来是个见利忘义的佣兵。”子爵说,“你果然又回到了遗民部落。”
范天澜点点头,“是的。感谢你的家族。”他向着水里看了一眼,“顺便这个夜晚也感谢你了。”
看着还在水道里浮沉的暗行生物,一位遗族青年有些迟疑,又有些愤怒地问道“难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是他们弄出来的”
毕竟他们作为借道者,一路上小心翼翼,从炼金术师往下处处顾虑,开路和行进的过程都从所未有地谨慎,却依旧发生了种种惊险无比的意外。简直就像有人在森林里侵入了蟹蚁的领地,使之发狂然后引起了兽潮一样,龙脊密道中的潜伏者很可能就是因为类似原因跑了出来,将他们折腾得狼狈无比。
站在这里的遗族人目光都渐渐冷了下来,如果确实如此,那这个贵族就不能轻易放过去。
“那么杀了他”一个人说道,声音里带着相当程度的期待和兴味,“一个贵族,哈。”
子爵将目光投向对方,那是一个拥有异常发色的男子,体格精瘦,表情不怀好意。子爵的视线锐利如刀剑,对方毫不在意他的神色,反而挑起眉毛,微微一笑嘴角露出的犬齿十分发达。
大法师在子爵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话,“不自量力”他抖下法袍上的水滴,缓缓抬起头来环视一圈周围的遗民。
“让开。想再度堕入火狱吗,异族人”
能让一位白袍法师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足够说明他受到了怎样的的冒犯。而他的语言并非平白恐吓,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哪个民族对法师的印象最深刻,恐怕是遗族无疑在正面战场上和联合军僵持不下,后方却被法师团与圣骑士团携手突破,国都失陷,最后只能集体焚城殉国,对最为重视自己历史的遗族来说,这份惨烈的记忆并不会因为过去了一百多年就逊色多少。
雅克大法师站在那儿,一双利眼精光慑人,虽然此时外表狼狈,作为力量掌控者的气势却补足了这一点。果然有一些遗族人的神色出现了动摇,警戒变成了愤怒和忌惮。随后更多的人把视线转向了某个地方,却不是向着方才表现出无可置疑实力的范天澜,而是他的身边一片浅色衣角露了出来。
遗族人低声叫着一个字眼,然后自动给对方让出一条通道。
子爵转过目光,有点惊讶为何自己此前居然没发现这个人的存在,虽然同是黑发黑眼,但那个人只是在那里,就显出一种完全不同其他人的特质。这种异样感并非来自那身奇异的服饰或者其他,当那双瞳孔几乎是纯黑色的温和双眼朝他看过来的时候,子爵觉得连背上那把英雄剑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明明外表上看只是一个外表清秀的青年而已,肤色较他身边那些遗民白得多,身高即使对比子爵也算不上矮了,但身形实在不算粗壮。如果不是黑发黑眼,他看起来就像站在光明教会神恩穹顶下的那些白衣修士一样,但白衣修士绝对不会碰触任何一样炼金产品神唾弃一切逆法则的事物,而这个人简直恰好相反。
“虽然我想说暴力不能完全解决问题,”那位和他们隔着一段距离的青年沉静地开口道。和他的外表一样,他的语言也表现出一种奇异的口音,不过无论态度还是用词,都比那些野兽般的遗民有教养得多,“不过那需要在大家都表现出诚意的前提下。”
“你是谁”大法师冷冷地开口问道,从这位青年出现那一刻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