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弱点, 便有可乘之机。
窗外绿树成荫, 阵阵蝉鸣鼓噪, 宋平安倚着床头, 眼神悠远又怅然,“其实我能告诉大人的很有限。我并不受重视, 不然也不能在周家蹉跎这些年。”
“有限, 也无妨。”杜长史终于撬开这张嘴,就像一桩隐藏已久的秘密终于要揭开那神秘面纱,杜长史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不打算浪费一丁点时间。
宋平安轻声一叹,“从何说起呢”
“就从你姓谁名谁说起。”
“其实宋平安这名,原也不是假名。我原是孤儿出身, 并无姓名, 跟着一帮子乞丐流浪为生。我们也乞讨,也帮人打听消息,开赌、行骗, 什么都干。后来老大叫人杀了,我被收进一所宅子,学些拳脚功夫。初时没姓名, 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一屋二十人, 我被叫二十。当天死了三个, 我就叫十七。”
“是怎么死的”
宋平安仿佛没有明白杜长史的意思,讶异的看向他。杜长史正色问,“那三个孩子,怎么死的”
“都是流浪儿,一间屋子住二十个,床只有十张。一个是争床时被人打死的,另两个是打架被管事看到,吊起来打死的。”
杜长史眉毛一竖,一副要骂人的样子。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紧紧的捏着扇骨,“继续说”
“一年后,我被排到新的屋子,因我对气味的敏锐,被单独训练,后来我在组织里的代号是寻香。”
杜长史忍不住问,“是谁训练的你们”
“不知道。”宋平安道,“我不是在搪塞,平时能见到的就是大小管事和教我们的先生。离开后就是不停的执行任务。我从没见过背后之人。”
“没见过,就对他这样忠贞”
“哪个密谍不忠贞忠贞是最基本的品行。”
“好,那我问你。”杜长史斜斜的捏着扇骨,“你在那所宅子里呆了几年”
“五年。”
“第一天就死了三个人,可见养你们就是为了训练出出众手下,考试都有标准,不合格的会怎样”
“不会怎样,不合格的中途就死了。”
“最后剩了多少人。”
“十人。”
杜长史啧啧,“你知道现在自己什么模样吗极力控制也掩饰不住的厌恶。知道先时提起你家主子时那一脸维护吗你确定你跟我说的是同一个人”
“我也没说过我说的是同一人。”宋平安面无表情。
杜长史被怼的搔了搔鼻梁,“好好,你占理,继续说。”
“渴了。”
宋平安瞥手边的杯盏一眼。
杜长史气的,“你没长手,还叫我服侍你不成”
宋平安笑笑,自己端起杯子喝水,待喝过水方道,“以往我闲来无事,打听帝都豪门官宦,人都说大人性情娇纵,的确有几分道理。”
杜长史“切”一声,“快说,别墨迹。”
“也没什么墨迹的,你猜也能猜的到,没人情愿永远被人掌控。”这许多年过去,宋平安的叹息声里犹有一丝痛恨之意。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兜兜转转,结果还是与人为奴,这与先实又有什么不同”
宋平安没有再说话。
宋平安这里有所进展,第二天,杜长史私下密禀穆安之。
穆安之哪怕早有所怀疑,真正听到犹是震惊至极,“竟真有这样的事”
杜长史微微欠身,“倘不是亲耳听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