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侯喝口粥,“这得你先说,我看你说的可有道理。”不忘提醒一句,“你得快点,上朝的时辰快到了。”
胡安黎定心静神,目光沉静,说出自己的短暂思考,“第一,三个案子都涉美色,但要分开来看。慈幼局所涉是贩卖女童之案,朱家案那个妓女被指使着诱惑胥吏,这两件案子,都有些不入流。幕后主使也高明不到哪儿去。周氏案不同,这件案子机巧极多,处处巧到不可思议。这件案子如果有幕后之人,这必是个高人。第二,差别就是这究竟是一伙人做的,还是两伙人做的,碰到了一处呢”
“想好怎么查了吗”南安侯擦擦嘴,随口问。
胡安黎回答的斩钉截铁,“自银钱流水查起。”
“可能并非你所想有那样一位谋全局之人哪。”
“有没有,让证据来说话吧。”胡安黎道,
南安侯一笑,“你看,这不全明白了。”
胡安黎见祖父起身,连忙跟着起身,接过侍女捧上的漱口清茶奉上,南安侯漱过口后整理官服向外走去,胡安黎追随其后相送。
百年侯府,花木葱郁。南安侯健步从容,胡安黎如一株青翠玉竹随侍在侧,南安侯望着青年挺拔秀美的模样,不禁感慨万千,这一代又一代的人哪。
胡安黎忽想到一事,凑近了祖父些,“可那件事,祖父还没指点我。”
什么事南安侯挑眉,继而明白,是胡安黎问的若有这样一位谋全局之人,需要的是何等样的财力与势力。
南安侯一指将他的脸戳远,“想考状元,就得先读书,有经纶在胸,还得熟悉科考文章,深谙考官喜好,方有可能榜上题名。要做将军,就要习武,懂谋略,敬上官,拢士卒。这人要做什么,要达成什么目的,需要什么条件,往这里头去想,什么事都能想透。”
“总问旁人要答案,那你长脑袋是做什么的”
胡安黎被训的灰头土脸,祖孙俩正行到门口,侍从牵马站在府门口,南安侯挥挥手,“回吧。”
胡安黎机伶上身,过去挥退侍从,接过马缰,待祖父上马后将马疆递上。当时,晨间尚早,晨雾未散,南安侯眉眼间闪过一丝笑意,接过缰绳,“行了,回吧。把早饭吃完,再去当差不迟。”
“是。”胡安黎抱拳,深深一躬,“孙儿送祖父。”
南安侯唇角一翘,驱马前行。
与聪明人在一起多么愉快,尤其这聪明人还是自家儿孙。
穆安之用过早膳,李玉华与他一道出门,直待上了车,穆安之都不忘再三叮嘱,“切不可应那粮草生意。”
“我晓得的,我又不懂粮草生意怎么做,那些送上门的好处,无非就是看你的面子,咱们又不缺那几两银钱,何必蹚这浑水。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有这么回子事,你心里有数才好。”
穆安之笑,“家中事多劳你。”
“这不应当的。”李玉华想到什么,噙着笑道,“要说这世上,也真是势利的没了边儿,咱们刚开府那会儿,真是门可罗雀,等闲就是几个破落宗室递个帖子,如今三哥你在刑部审案子审出些名头,咱们府门也热闹起来了。”
“世事如此,也没奈何。”穆安之道,“朱家那姑娘还上门么”
“时常来,我在她就进去请个安,我不在放下东西就走,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会做人是真的。”李玉华道。
“她有没有提过这次南夷粮商关扑之事”
“提过。我问她是不是朱家也想竟争南夷军粮的差使,她可没这个意思。西北军粮的生意不小了,听她说现在争南夷军粮生意的是南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