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内侍见承恩宫夫人走时眼睛都是红肿的。”
“皇祖母是何等样人,焉会应承此事。”太子轻声嗤笑,似是在笑承恩公夫人不自量力,“你在皇祖母身边,耳濡目染,能学到皇祖母十之一二就行了。”
锅里的小青菜刚打个滚儿,太子妃捞出来放在太子碗里,“我倒是想学,皇祖母不一定愿意传授。你不知道,今儿不是三殿下头一天当差么,皇祖母特意打发寿膳房做了午膳给三殿下送去。”
“你这酸的,菜里都省得放醋了。”
太子妃被逗笑,轻声嗔道,“不怪我吃醋,都是孙子,表哥和二殿下刚当差时,怕是皇祖母没这么关爱过。”
“皇祖母向来一碗水端平,这要是她老人家的意思,我和二弟便都该有的。既是我们没有,可见不是她的意思。”太子感慨,“定是三弟妹又进宫了,唉哟,她这花招多的,这是哪方来的刁民啊。”
太子妃笑的停不住,鬓间的金雀衔珠步摇在灯晃中一晃一晃,“你别总说这些逗我笑的话。”
“看吧,一时醋一时好的。”太子不紧不慢的用膳,喝口清水说,“三弟妹就这样,你想要什么也直接跟皇祖母说,皇祖母待孙辈向来慈爱。”
“谁有她那厚脸皮,一口吃的都要唧唧咕咕,一进宫就是一天,大早上过来,天不黑都不走。”
“那你们就一起玩儿呗。”
“我倒也想跟她交好,你不知道她那人,什么都要她第一个露脸。我跟二弟妹都是做嫂子的,总叫她抢了风头,也算窝囊。”
“你呀,这才到哪儿,现在就沉不住气了。”太子放下银筷,缓缓道,“人这一辈子很长,所以,不必争一时长短,更不必争一时风光。”
“那要争什么”
“什么都不用争,稳稳当当的做好你的太子妃,这便是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