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不挨得上个儿,我进宫热闹热闹。”
“咱家安宅酒可不请陆氏。”
“来了都不自在,不如不来。”李玉华提前叮嘱穆安之,“这事三哥你别开口,我悄悄的同皇祖母提。”
“要是皇祖母那里不好说,你就来跟我说。”
“知道了,起来吃饭。”
穆安之随李玉华去小饭厅,穆安之一见有螃蟹就乐了,坐下先捡了一只,“这节气吃食,就是这几天,再冷些也就没有了。”
“我听孙嬷嬷说,吃螃蟹讲究九雌十雄,我叫人买了好些团脐的,酱了一缸又醉了一缸,等下月买尖脐的再做些存着,能吃到明年。”李玉华倒也爱吃螃蟹,只是想这物什吃着麻烦,她还更喜欢炖肉。但她一向心疼穆安之,穆安之喜欢,她就让府里多备着,给穆安之吃。
“咱们这一开府,旁的不说,吃食上倒是便宜许多。”
“那是。”
吃蟹必要有酒方好,李玉华试试酒温,给穆安之斟上。穆安之灵巧的剥了一壳子的蟹黄蟹肉给李玉华放碟子里。他二人都是命里带些坎坷,说来一堆的亲人,不能算是孤苦,可心里总是难免孤寒。二人成亲后,不论是穆安之还是李玉华都有种有了家的感觉,当只身在外时,有种家里有人等自己个儿的牵挂;一起用饭时,菜蔬咸淡,汤水多寡,地里收成,家里琐事,有这么个人,说说话,絮叨絮叨,就觉着,心里头暖和。
而这种温暖,绝非权势地位、金珠玉宝所能带来的。
东宫。
九月节后,天气一日较一日严寒,太子妃特意令厨房添了个热锅子,老母鸡吊的汤底,再加几样鲜嫩菜蔬,青嫩绿意,太子一看就高兴,搓了搓微凉的手道,“倒是到了吃热锅子的节气。”
太子妃服侍着太子去了外头披风,握了握太子的手,“我不是打发人送厚披风过去了,表哥你怎么还穿这薄披风回来,看冻着。”
“你送的那大毛披风都是冬天穿的,我一看以为立冬了哪。”含笑打趣一句,太子见桌上摆了两幅碗筷,“你还没吃”
“下晌午在皇祖母那里吃了些新制的点心,到傍晚也不饿。”太子妃拉着太子在桌边儿坐下,“以后别管冬天穿还是秋天穿,这不是晚上了么。什么事忙这么晚,我还以为你跟父皇那里用膳”
“江南的秋税到帝都了,户部这会儿还没歇哪,还有些日子好忙。”
太子妃先盛一碗热鸡汤放到太子面前,“先保养好身子,再怎么忙也撑得住。”
俩人说着话,太子格外问一句,“明天二弟家的安宅酒,礼可备妥了。”
“放心吧,我请母后帮着看了,咱们断不能与皇祖母、父皇母后比肩的。先时表哥说的给王探花的东西,我也一起备好了,新书六部文房四宝两套还有两身新衣。他不是要守孝么,衣裳我都备的素色。”
太子一面喝鸡汤一面听着太子妃说话,微微颌首,“这就很好。”
“先前我听说王侍郎牵扯到了慈恩会的官司,王探花怕是官职不保,表哥,王探花是不是真要去职”
“没有。王侍郎的事并无实证,如何能牵扯到王探花”
“前几天承恩宫夫人进宫好像要给蓝主事说情,我听说蓝主事被判了斩监侯。”
“这如何一样,王家的确没有确凿证据证明王家牵涉慈恩会一案,蓝主事他是罪魁,斩监侯都便宜了他。”太子厌恶的说,“不开眼的王八羔子,正经五品主事,干这断子绝孙的恶事。承恩宫夫人倒是张得开嘴。”
“皇祖母没应承,皇祖母约摸是训斥了承恩宫夫人,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