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把球踢过来好吧”大嗓门的男生用球衣擦了把汗,站在草地上, 远远地喊。
有多爱认姐姐妹妹。
白妗垂下眼,盯着足球, 似乎有点无措。
那边有人迈步, 走到了她面前, 笔直修长的身体,带来的压迫感让她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盛高的校服是白色,衣角被足球蹭到,沾了灰。
顺着她的视线他看到了,微微蹙眉
“对不起啊, ”
温润清淡的嗓音。
白妗抬眼。
是他。
道歉的时候直视她, 眼眸阒黑,很容易看见里面的真诚。
见她不说话,他从口袋缝中抽出白纸, 指甲修剪得干净。
指节细长, 却是一种有力度的美, “有没有伤到哪里”
温和的待人方式, 令人如沐春风。
白妗低下头, 好像才反应过来,接过纸,小心翼翼不跟他的接触。
攥紧。
没有说谢谢。
“哎, 半天了”
男孩子才把球捡起来,那边把他叫过去,嘲笑,“妹妹太漂亮,看愣了”
“胡说什么。”
男孩轻轻地笑,拍他的肩,与他玩闹起来。
一场偶遇,自然地撇在身后。
杜相思吃着薯片咔擦咔擦,“跟你说话了,是不是好帅。”
“他是谁。”明知故问。
“高三十九班的姜与倦。”
“哦。”
白妗抱紧手里的作业本,跟她走上楼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他,这种奇妙的心情,被她反复地咀嚼。
其实早就知道的。
他的名字。
整个昭盛一中,不会有人不认得。
昭盛集团的继承人,生来含着金汤匙。
而他本人又有着相衬的容貌与能力。
高高在上的神话。
昭盛的高三十九班是攻关班。
培养出来的学生,个个都是名校的料子。因为是在昭盛的最后一年,有女生疯狂打听那个人的志愿,据说不局限于国内,已在着眼国外的学校。
也是,年年蝉联级第一,家里资本又雄厚。
很多人就这么放弃掉,太远了,追不上。也有不甘心的,却大都在暗里想想,摆到明面儿的没有几个。
也许是性格好的缘故,跟他处成朋友很容易。
却没人打得破那种距离感。
好似天上月、镜中花,正是因无人摘下,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
据说本人表示高中不想谈恋爱,以学业为重吧,云云。
这么古板模式化的回答。
白妗听过,也就当听过了。
北方的学校,大部分人说话蛮字正腔圆。早上抄个作业,试卷与作业本乱飞,后排的男生们胡嚷嚷着,脏话连珠炮地往外蹦,跟菜场一样。
还有女生趁老师没来,抓着一点时间赶紧八卦。
“不是认识而已吧,生日还送礼物,是不是喜欢你呀。”
漂亮的班花推了她一下,“别乱说啦。”
“害羞什么,哎,晚上开趴呀,你叫他一起”
“可能不好开口,”班花为难,“还有社团一堆事,应该挺忙的。”
“怎么了嘛,发小的生日都不来啊,我不信,哎,不愿意就不愿意了,跟我直说又不会怎么样。”
语气有点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