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王迟归小退了半步,最终嘴角曲起,,柔和的一笑,道了句“二殿下所言极是。”俯身恭送二皇子。半响,他慢慢的抬起头,天上无月,只有这座紫气沉沉的巍峨宫殿,在飞鸦声中击碎几泽沉梦。
国子学景园
“或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强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迟归捧着书本眼睛看着前方,嘴里自喃喃诵读着这烂熟于心的中庸。
身边花丛树影,微风而至,花瓣旋落枝头,跌落在迟归的衣襟上,指尖凝起花瓣,只听闻身后树叶沙沙作响,迟归继续诵道“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跲。事前定,则不困 。道前定,则不穷。”
眼睛忽的被笼罩在一席帘影中,“事前定,则不困,行前定,则不疚。道前定,则不穷。小归,你心不在焉,漏读了一句哦。”朝露般的气息落在耳边,暖暖的,像是被一袭轻柔的毯子包围着。
迟归按下他的手,侧身回望,璃月站在他面前,在落英缤纷中澄明如玉,阳光凝驻在他的身上,又或许他本身就是一缕最明耀的光。
迟归不自觉的微微而笑,似明月穿雾,“你有好几日没到国子学来了。”
璃月飞扬不羁的坐在石椅上,支起颌叹一声“唉,流年不利。”
“流年不利哦,难怪安侯府里连请了三天的戏班子和舞伎花魁,想必就是为了冲喜吧。”迟归眼眸轻垂,幽雅至极的说。
璃月的脸一热,霉啊,偷溜回家的那晚,正好被等在房里的哥哥抓个正着,更霉的是,全身都是脂粉味,脸上还有唇印。哥哥取了丝帕打湿,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印子,璃月脚都要化了,那分钟她真是羡慕乌龟啊,人家长得多科学,有事就一缩,既安全又抗压
擦完后哥哥轻点着她额头,笑意微沉在声音里“原来我竟养了个小色鬼么好吧,既然月儿这么喜欢花凤楼,就把花凤楼的戏班子,舞伎花魁都请到家里来好了。”
三天连轴转,是人都会有审美疲劳也,更何况,台上尽是些掐着嗓子唱戏的,大晚上拉着阴森森的二胡,而那些环绕边上的脂粉浓香还让人老打喷嚏。这个中的滋味,着实是一言难尽了
“小归,”璃月身子倾向前,很有点小心翼翼和惊奇的问“西宁有多少人知道安侯府连请了三天的戏班子和舞伎花魁”
迟归默默苦恼的神情。
“你说实话,半个西宁,整个西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请了几天戏班子来唱戏嘛,知道也没啥。”璃月外强中干的风轻云淡。
迟归像是松了一口气。
璃月一眯眼,“不会吧,难道全西宁都知道我先是色兮兮的跑去花凤楼,然后又急不可耐的把舞伎花魁弄回家里连耍了三天的事”
迟归双目微挑温弱的神情中带着愕然“你知道这个传言”
“啊,”璃月抱头仰天哀叹“我现在一定是西宁里最小最有名的色中饿鬼了。”
迟归嘴角一扬,眉角弧弯,双目含光,仿佛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