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暗纹没有蔓延开来，身后的骨尾也安静的雌伏着，只是他那绚丽眼眸，此时深沉起来，浓稠的红色从瞳仁处晕染开来，一眨眼的功夫，勾人的月夜便成了恐怖城堡的阴森血夜。
是暗堕加重了。
从刚才的两次暗堕深入可以看出三日月对自己情绪的克制力度是极其之强的。
他总能在几秒间稳住自己的暗堕，让自己清醒。
而此时的他，没有什么暗堕，攻击之类的其他特征，但由于触及到了他内心最为沉重的话题，清水葵可以感觉到暗堕程度的加剧。
不是因为外部因素那种普通的暗堕，而是由内心最深处扩散开来的。
这是他的悔，他的恨，他难以自我劝说的痛。
“这并不是您的责任。”清水葵从未遇到这种场景，不知所措地看着三日月，抿了抿干涸的嘴，“您不必把所有过错都堆积在自己身上。有错可恨的人是那个审神者。”
他后悔把话题扯到这个上面了。
三日月的后悔和恨意浓重到了连他都可以感同身受。
他知道刀剑付丧神对审神者的善意和喜爱，即使像他这种只是二代的审神者，都可以感觉的出来，付丧神对审神者天然的好感。
那个审神者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才会导致丧付神的集体暗堕黑化。
清水葵尽力收敛住追究事情的想法，无论是蜻蛉切还是三日月，都不想让他知道具体的事情。
“那个人的灵魂还在么”清水葵突然开口问道。
三日月似乎意识到清水葵想做什么，合上眼，冷静了几分钟，展开的眼眸还是泛着红，不是那种流泪导致的红丝，而是整个眼瞳还是浅绯色。
“已经被我吞食了。”
清水葵看得出三日月在凭借自己的意志努力收敛自己外露的情绪。
“不过灵魂太肮脏了。”三日月没有维持着往常的笑容，他淡淡地语气流露出厌恶感，“他们太过于污秽了，即使身体内充满灵力，食用起来，更是造成我暗堕的急速恶化。”
他们。
清水葵耳尖捕捉到一个字眼。
三日月看着清水葵继续说道“是的，我食用了好几个，不过后来放弃了。”
“难怪物吉贞宗看到我的血液有洁净作用的时候那么兴奋。”清水葵呐呐道。
这可是能减缓，抵消部分暗堕的机会。
“洁净”三日月上半身跨过茶几，贴身靠近清水葵，温热的气息在清水葵的颈部起伏。
清水葵倒是不害怕，但被这举动，颈部接触处还是弄得起了小粒的鸡皮疙瘩，整个身子都僵着。
“并没有。”三日月恢复到之前的坐姿。
“是血液。”清水葵指了指自己脸上受伤的口子。
“您的脸上并没有伤口。”三日月端详了下，说道。
“诶”清水葵惊讶地看着三日月。
三日月的脸上看不出说谎或者开玩笑的痕迹。
清水葵不敢信的，伸出手，去轻轻触碰自己印象里受伤的地方。
并没有。
光滑如初。
什么划痕也没有。
仿佛一切也没有发生过。
是什么原因呢
清水葵从来没发现自己的治愈能力有这么强。
当初打篮球，受伤是常有的事，也没见得恢复得如此快速。
“奇怪。”清水葵难以置信地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放下手，蹙起眉头。
“怎么会没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