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凝静静地望着那一张脸,末了,只是笑了笑,道,“王爷,我们早已是夫妻了。”
太叔卢望着她。
谈凝伸手覆在了那只手背上,但握住了他的手,“本是同行人,也是同道人,如此的话,在这一条路若王爷累了,乏了,倦了,我本便该出来接手下这一切,只望王爷能多信我一些。”
“我自来是信你的。”
与这一句话一同落下来的,还有他的吻。
谈凝微微闭了闭目,含笑着接受了这一个吻并回应了他。
“你一直都做的很好。”离开了她的唇,太叔卢低声道。
谈凝闻言睁开了双眼。
太叔卢望着她微温了一双眉目,“这日天气正好,不若我带你出去走走,看一看这忘乡雪域如何”
境北,忘乡雪域。
这个不论是前世还是今世,他都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在后半辈子或许也将成为她永远的归宿之地。
止息了的风雪见着天空渐渐地放晴了,虽然地上的积雪依旧还是厚及丈尺,但是却不见得那般让人忍耐不得的锥骨冻寒之苦。
自他醒来之后便开始着手雷厉风行的整顿着这片混沌的境北。
算来,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确实少了许些。
“这个就是雪娃娃吗”
谈凝拿起了一个搓得小小的白团子小人,微笑之余呵欠如白,“真可爱。”
而那个男人依旧像濮阳城时那般的陪在了她的身旁,就在她一转身就能看得见的地方。
“王爷,你看这个手绳怎么样”
“淡了些。”他答。
“那这根呢”
“尚可。”
与有几分血缘的边王骞不同,其余掀竿起势的余孽,太叔卢处理起来可谓是连痕迹都不见留下,在谈烨会兵之后,两方兵力与太叔卢驻于忘乡的部署联系后。
谈凝被安顿在了忘乡的别宫,在最乱的时间中被他勒令不得出去,只听得城中喧声炮火与厮杀漫声。
谈烨时有从戎是见过几番阵仗的,但是从他的只字片语之中还能听得出当中的激烈。
“不若我寻些玉丝为王爷来织一根如何”谈凝手上正拿着一捻白玉丝笑了。
“无必费神。”
太叔卢道,“不若为自己再置几件暖和的衣服,你第一次来境北,这里可远比不得濮阳城的。”
“王爷喜欢什么花式”
谈凝问,“同心结鸳鸯佩通天宝祥云纹”
“”
太叔卢望了她一眼,道,“同心结罢。”
在经了那十数日的混战之后,两人也未见得有今日这般的清逸自在。
余烬要扼。
于是自然而然的成了他驱敌碾灰,她则安顿好城中经受冬难所苦的难民布衣,从早日里的冬粥馒头施发了下去,到晚月上时的置舍铺榻,在做之前,谈凝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能做得了这样的民生大事,更想像不起来几百几千人的性命要由她来看顾着这等的情况。
“卢王妃。”
“卢王爷。”
“王妃。”
“王妃。”
两人一路走过了忘乡城,见着他们的百姓顿时笑逐颜开的与他们打招呼。
有第一个人端出了一盏雪烛走了出来。
那人是一个头发花白有些驼背的老妪,只见她举着雪烛一边走着一边唱着祝词,那乡音虽说得有几分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