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完全不会的,能写的就写几笔,需要死命去想的,他就完全放弃了,早早地合上了卷子。
恹恹地打了个哈欠,他趴在桌上,枕着手臂,一眨不眨地开始望着刘钧。
刘钧是真的要疯了,就算平时再混不吝,他也没敢彻底不学习不考试了,在学校他能横着走,回家他爸能把他直接打趴下啊。
整个暑假玩游戏玩疯了,就指望作弊加点分呢,这个阮轻暮疯狗一样,搞得他什么都看不成。
手机在大腿下面焐得发烫,眼看着距离最后交卷还有半小时,他咬了咬牙,张望了一下,终于偷偷摸出了手机。
他可不信阮轻暮这小子真敢举报。
再怎么说,打小报告当面检举同学,这可是学生间的大忌,要被所有人瞧不起的。
手机上有备好的小抄和重点,还能百度一下单词,他正在飞快地单手操作着,忽然,眼角余光里有什么一闪。
一个小小的东西急速而来,竟似带着利箭一般的凌厉,正中他的手腕。
不是柔软的纸团
剧痛下,还没等他叫出来,另一个粉笔头又接踵而至,准确无比地,击中了他抓着手机的指关节。
刘钧好不容易才忍住痛叫,可手上剧痛骤然袭来,再也抓不住手机,“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滑出去老远,正停在巡视的女老师脚下。
“”附近的一群学生愣愣地低着头,看着地上依旧亮着的手机屏幕。
嚯密密麻麻的英语小抄呢。
监考女老师慢慢弯下腰,拿起了手机,嘴都气歪了。
传纸条和偷看前后座也就算了,带手机还百度,这是反了天了
“谁的手机”她冷笑着问,“给我自己站起来。别以为我们查不到,我告诉你,手机里相册什么都有”
还没说完,屏幕黑了。
她按亮了屏幕,要密码,开不了机了
旁边有学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女老师急了“不出来认的话,手机就留在学校,高三毕业再来取了啊”
刘钧心里怦怦直跳,终究不敢站出来。
平时上课玩手机,学校最多没收一星期,写了检查就能拿回去,可是考试作弊用手机,那可是记过的罪。
站出来承认,就是记过;不认的话,手机只能留在教务处,高三再还,那和丢了一部有什么区别
那可是崭新的华为,这个暑假刚求着家里买的,央求的理由是要刷手机a的高考题库,现在成了作弊工具,他爸还不把他的皮给扒了
铃声响了,阮轻暮望着监考老师气呼呼地走出教室,转头冲着刘钧挥了挥手。
举起的手中,那个简陋的弹弓歪着把,黑色的橡皮筋耷拉着,就像是个大大的嘲讽。
不少人都在往这边看,看着刘钧的脸色,就算不知道具体的过程,也都大概猜出了端倪。
“卧槽,又杠上了”黄亚呼吸有点困难。
白竞心里惊涛骇浪一样是阮轻暮把刘钧的手机给弄到地上了怎么做到的
“喂,你手机多少钱啊”阮轻暮随手把弹弓扔到垃圾堆里,忽然问。
刘钧眼眶喷火“两千块,你赔我”
阮轻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笑了。
熬了一下午,整整两门课考完,已经快六点,傍晚夕阳从窗外斜射而入,透过淡蓝色的条纹窗帘,照在他慵懒的笑意上。
“你撕我的教材两百多,我坑你的手机两千块。”
少年的表情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