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思年意味深长地看了阮轻暮一眼“既然好了,就出院吧,不要叫家长操心。”
阮轻暮低着头,半晌才颓然地小声说“妈,是我不对。您去办出院吧,我来收拾自己的东西。”
穆婉丽这才情绪稳定了些,和龚思年客气着聊了几句,拿着小包出去办手续了。秦家早就预支了一大笔钱在账上,钱款不用她费心,可是一些社保手续还是要走。
病房里,两个少年都有点蔫蔫的,秦渊看着阮轻暮,小声说“每天都能视频和语音,一样的。你把卷子发我,我用笔记本看,到时候我们一起做。”
阮轻暮应了一声“那你什么时候能好三模前能出院不”
旁边,龚思年站起了身“得,打扰了,我这就走。”
两个人终于醒悟过来,阮轻暮挠挠头,站起身往饮水机那边冲“您坐您坐,我给您倒水去”
秦渊更加不好意思,身子欠了欠,就想下床“龚医生,谢谢您还来看我们。”
龚思年伸手按住了他“别乱动啊,你也消停些。怎么样,现在没有前些日子疼了吧”
秦渊点点头“好多了,医生说断骨愈合挺好,也没有引起并发症。”
龚思年随手接过阮轻暮递过来的水杯,斜眼看了看他“你可以啊,我看学校贴吧里说什么你是主动跳下去的,还以为是瞎传,现在看,是真的了”
阮轻暮脸色微微一红“谁在下面,我都会跳的。难道看着人不救”
龚思年“呵”了一声,刻薄地撇嘴“别装大尾巴狼了,刘钧在下面你也去救”
阮轻暮想了想,郑重地说“那倒也是。秦渊没准还是会去救,我就不同了,我会偷偷往下面再扔块石头。”
龚思年“噗”地一声,差点把水喷了,秦渊赶紧递过来一张面巾纸,他接过来擦了擦,才慢条斯理地冲着阮轻暮说“嗯,我喜欢你这脾气。”
阮轻暮眨眨眼,凑近了“龚医生这么喜欢我,那能不能出去后行个方便,过几天就说我病情反复,建议再回去住几天院”
龚思年啼笑皆非“你给我滚。做假病情证明你想都别想,那跟你们考试作弊一样,懂不懂”
阮轻暮站起身,不满地哼了一声“那能一样吗作弊是伤害了别人,影响了真实的排名,我说自己生病了,又没害任何人。”
龚思年冷笑“小同学,你三观不正啊。叫人做假证明,那就是害人,你若是想真的住院呢,那就自己再去撞一下,这就真实了,我立马给你开证明。”
阮轻暮恼羞成怒,一双桃花眼瞪圆了“你说话算数不”
秦渊慌了,猛地一把揪住他“你给我住嘴”
他扭头冲着龚思年无奈地叫“龚医生,你别激他,他真的能干蠢事”
龚思年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瞧着他俩,忽然叹了口气。
“我说你们俩呢,也注意点儿。”他声音很轻,凝视着阮轻暮,“刚刚你妈的话,你真的不觉得有问题”
两个少年心头都是一颤,隐约的不安刚刚被按下,龚思年这一句又将它重新挑起。
秦渊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龚医生,我们不是故意的有时候,会忍不住。”
龚思年望着两个不安又茫然的少年,神色温柔了些“我明白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多少成年人尚且为了爱情而疯狂不能自持,况且情窦初开、正青春热烈的少年时分
阮轻暮抬头看看他“不,龚医生你不明白。”
不是不想控制,只是一想到不能时刻在一起,醒来旁边的床上看不到这个人,就会焦虑地睡不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