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嗯。我觉得也是。”
每年六月高考后,这种表白信在树下挂得到处都是,学校一般在暑假里才会抽空清理一下。去年那一届挂在下面的那些全都在劫难逃,可是他们挂的是从楼上窗户系上去的,藏在极高的树冠中,也没人发现。
每次推开窗时,秦渊挂上去的小铭牌还在,旁边傅松华系上去的也还在。
可现在积雪压着树枝,上面的东西都被掩住了,白茫茫的一片,哪里看得见
傅松华在那儿扒拉了一会,始终找不到的样子,就忽然有点焦躁。忽然抬起脚,冲着身边的树枝狠狠地踹。
积雪被他踹得扑簌簌往下掉,不少枝丫上清净了些,可是依旧看不见他挂的东西。他越发急躁,一边乱踹树枝,一边到处乱扒。
屋子里的两个人瞧着他着急的模样,一开始还觉得好笑,慢慢的,都有点心里难受。
秦渊握了握阮轻暮的手“下去吧,别惊动他。“
不用多说,阮轻暮也明白他的意思,两个人一起悄悄出门下了楼。
傅松华在树上始终找不到当时自己挂的信,心里又丧又难过,终于住了手。一个人傻乎乎地在树上蹲了一会儿,终于慢吞吞地爬了下来。
刚刚落了地,身后就响起一声淡淡的声音“荼毒学校植物,还是着名景观,你可以啊”
傅松华猛吃一惊,慌忙一扭头,只看见文体楼门前的台阶上,正坐着两个人,齐齐地看着他,像是居委会的大妈深夜看见了贼。
阮轻暮和他们班长。
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阮轻暮坐在台阶上,没起身“没你吓人,我们还在地上呢,你都上天了。”
秦渊冲着他招招手“来坐。”
傅松华磨蹭着走过来,犹豫地看了看他俩并肩的样子,在一边坐了下来。
台阶上的雪被掸开了,坐在上面有点凉,但是几个人都不在意。
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
傅松华愕然了几秒,忽然恍然大悟“卧槽”
“都还在的,我亲手系在一起,栓得很牢。”秦渊接着说,“前一阵落叶的时候,我还看见它们在树梢晃荡。”
傅松华愣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什么都不会长久的。树枝也会枯,到时候假如断了,就也会掉。”
阮轻暮淡淡开口“掉了就再挂上去,毕业了也能偷偷进来。一年爬一次也不是大问题。”
傅松华不吭声了。
阮轻暮冷笑“所以你到底是担心方离一个人,还是担心你们根本就不长久”
所以才会一个人深夜又来树上,确认他的表白信还在不在,生怕那个小小的许愿落了空
傅松华低着头,好半晌才低声问“都有,不可以吗”
“你无聊不无聊你和方离算什么,人家还不到十八岁呢,和你定了终身了,还是上床了”阮轻暮恶声恶气地叫,“谈恋爱就好好谈,现在能对他好,就好一点。一辈子的事长着呢,现在就担心什么长长久久,有意思吗”
傅松华跳了起来,雪光映照下,一双眸子带着血丝“当
有意思,我又不是闹着玩的,我就是要一辈子。现在的问题是,方离和我根本考不到一起去”
他绝望地叫“一流的首都艺术院校是几万人招一个,方离自己也说了基本功不够扎实,他考不上的。所以只能去考二三线城市的学校,只要能跳舞,他就很开心。可是我呢我该怎么办”
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