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例外,剧组里唯二没有经受过陆安枪林弹雨攻势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易旬,一个是周景川。
易旬用自己的演技让陆安心悦诚服, 他还特别有想法,总是在陆安思路凝滞的时候给他提些建议, 这些建议还都不是外行人瞎胡闹的那种, 而是真正在有可行性的基础上给陆安以灵感和启发, 而每次陆安跟他确认这是否是他第一部电影的时候, 易旬又总是会笑着告诉他, 是的, 这是第一部电影。
这让陆安对他的天赋宝贝还来不及,压根不舍得骂他。
还有一个就是周景川了, 自带深厚的背景, 是陆安惹不起的人,何况他演技好,又敬业, 陆安又不傻,干啥要和他做对。
所以,其他演员都特别乐意跟他俩搭戏,那时候陆安的脾气总会格外好些,若当天是他们两个的戏,那没说的,片场基本可以说奠定了快乐的基调,跟其他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今天是易旬和周景川的另一场重头戏,虽然陆安虽然不说重话,但不代表会降低质量要求,为了拍出最好的效果,有好几个镜头都被要求从各角度多试了几次,等下了戏,时间已经是晚上1848分了。
脱下厚重的古装戏服,又卸了头套,化妆师小姐姐用一条沾满了卸妆液的棉片在他脸上擦来擦去。
正擦到一半的时候,周景川推开休息室的门进来了。
周景川一看也是刚卸完妆,发际线还带着点湿漉漉的水迹,衬衫领口也难得沾湿一小片,此刻正敞开两颗扣子晾着,让他在英俊之余又多了两份不羁。
化妆师盯着周景川猛看,手上动作不耽误。
易旬哭笑不得地用两根手指头把她往自己鼻孔塞的棉片顶开“袁姐,够了,脸要擦破皮了。”
袁姐顺势收回手,把卸妆棉卷卷扔垃圾桶里“那你去洗把脸吧。”
易旬就起身去洗脸,等回来之后,袁姐往他脸上抹了点保湿的产品,又给他涂了点润唇膏,大功告成后捏一把他嫩嫩的腮帮子“行啦,去吧,你这脸倒腾起来一点成就感没有。”
易旬反驳她“这叫天生丽质,我要是长满脸麻子你难道就有成就感了”
袁姐还认真想了想,道“那不行,我晕丑,要是老杨给我安排这个工作,工资得双倍。”
易旬翻了个白眼。
周景川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笑。
易旬走到沙发边,跟周景川并肩坐下,探头看他手里的剧本。
周景川的剧本就跟他的人一样,直接又干净,没有勾勾画画的痕迹,他看到过片场其他人的剧本,普遍都有一些笔记在上头,或者划出高频词,或者写点感想什么的,其实演员这份工作也不像外人想的那么轻松,起码背台词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为了记住台词,都各自有各自的一套办法。
甚至有些演员在记者同志探班的时候,还会稍微给展示一下勾勾画画的手稿,以证明自己的勤奋努力。
不过易旬觉得,也不是非得写点什么,比如周景川,比如他自己,他们背东西都是走逻辑链那一挂的,看着纸上干净,其实东西都在心里了。
易旬以为他又是找自己对戏来了,想了想,有些歉意道“今晚不能陪你对太晚了,明天杨哥安排了一场小型的粉丝探班活动,在上午,今晚得早睡。”
周景川把台词纸卷起来扔一边“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