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把手搭在额头上, 静置了几秒钟，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之间钻出来, 像是一把被严格规划好的花束一样, 安静地从地上爬到丝绵被子上来。
季宸根据平时的习惯行云流水地从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并且打开了交流群。
陆淞被他的动作吵醒，一把没有摸到人, 翻了个身, 试图揪住季宸的衣摆，把他重新拉进暖融融的被窝，打着哈欠道, “起这么早。”
季宸从上到下翻了翻消息, 只有顾明辉在半夜两点多发起的几个通话记录, 还有一条暴躁感溢满屏幕的消息。
“睡什么睡，都给我起来嗨”
下面挂了一张王者荣耀的配图。
陆淞往季宸的旁边挪了挪, 额头挨着他的后腰, “几点了天亮了吗”
季宸一抽嘴角, 他转过身来用手把陆淞的头一转, 让他清楚地看见透过窗帘的那束阳光, “看到那是什么东西了吗”
陆淞像狐狸一样眯了眯眼，惊奇道, “看到什么了”
季宸放开了手, 又把注意力转到了手机上，“看到你的智商突降二百五。”
陆淞哈哈笑了两声，故意笑出一对小虎牙。
语音通讯录仍旧只有寥寥几个人, 最下面的号码的通话记录还是好几天前的。
季宸点开它看了一眼，随即就划下去了。
陆淞终于也跟着他一起起来，耸拉着眼皮坐在床头。
还没等陆淞彻底醒过来，手机铃声就像是早起的公鸡一样准时打鸣了，陆淞弯着一条腿，伸手接住了季宸递给他的手机。
电话那头是小女孩稚嫩的笑声，“哥哥”
陆淞抓了抓头发，打了个哈欠，“青棠今天起这么早”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了外放，拿起窝成一团的上衣往身上套。
陆淞昨天过来的时候穿的衣服偏厚，结果被窝里热的犹如藏匿了一团火，简直要把人烧熟了，他干脆把上面穿的衣服脱了个精光，穿着一条裤子使劲往季宸的身上挨，让季宸在半夜热醒了几次，最后还硬是在他俩中间塞了一个枕头，现在枕头被从床头踢到床尾，挂在床沿上摇摇欲坠。
陆青棠说话声音小小的，细细的，不经意撒着娇，“哥哥，你起来了吗”
季宸从旁边的抽屉里摸出一把还没有拆封的牙刷，扬手一扔，就扔到了床上，陆淞手一晃截住了，“哥哥起了。青棠想我了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哥哥一会就带着季宸哥哥一起回去。”
季宸撇了他一眼。
陆青棠细声细语，“不是，家里的哥哥起来了，要找你。”
陆淞系鞋带的手一停，“青棠，爷爷和奶奶也起来了吗”
陆青棠回话道，“起来了，但是他说要走。”
季宸已经打开门出去了，季家父母房间没听到什么动静，估计是没有起来，陆淞从陆青棠颠三倒四的话里推出来一个大概，安抚她道，“青棠乖，哥哥马上就回去。”
季宸原本是没有同意要跟着陆淞一起来送他这位同学的，这会被陆淞拉过来了，只好在他们俩旁边站着，有点不知道说什么的意思。
解群看起来仍旧是文文弱弱的，莫名让季宸想到古代那些带着冠帽的书生，陆淞走在他旁边，把陆青棠背后的连衣帽提起来，微微使了一些力气拉着她一起走。
小姑娘一只手握着豆浆杯子，另外一只手拉着季宸的口袋，或许是被解群吓到了，这会不肯往陆淞身边挨。
季宸维持着这样一个别扭的姿势，试图拉住小姑娘的手，陆青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