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别庄依山傍水, 环境清幽, 也比别处要凉爽。午后的暖阳照耀下,仆役们都忍不住打起哈欠, 只是想到平常忙着外出的两位主子都在,他们也不敢懈怠。
他们看见林檎和朱珠在后厨里歇息,不免有些好奇“郎君与娘子在做什么,你们为何不用伺候在身侧”
林檎微微一笑, 道“四郎君向来都无需婢子伺候在身侧的。”
朱珠则稍微提醒道“娘子与郎君她们有要事,不让任何人前去打扰, 你们也莫要往那边走。”
光天化日之下二人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有人好奇,但还不至于去打听。
别庄北面的主屋内, 房门紧闭,所有的窗户的竹帘都放了下来,将屋子遮得严严实实。
阳光从窗棂中照射进来, 让严实的屋内不至于没有半年光亮。
周纾点亮了一盏油灯,听见刻着烟江叠嶂图的大竹屏风后面传来的动静,她脸上的笑容不禁舒展开了来,眼眸中带着一丝期待。
过了会儿,屏风后面忽然伸出一颗脑袋,梳着年轻女子中常见的三丫髻的祁有望左顾右盼一番, 确定没有外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她换下了常穿的男款衣衫,换上了那套朱老嬷为她缝制,但是被周纾穿过的衣裳。她修长的身形与这套衣裳刚好贴合,细腻的布料衬得她的肌肤更似娇养的嫩美。
女装之下的祁有望并没有给周纾带来别扭的感觉,反而更像是恢复了她本来的面貌,让她看起来更加明艳亮丽,如邻家活泼俏皮的小娘子,姿色不逊色于任意一位经过精心打扮的女郎。
“娘子,如何”祁有望背着手,蹦到周纾的面前,一副“我觉得我穿这身衣服很漂亮,你应该多夸夸我”的模样。
周纾上下打量一番,眼里多了一丝亮光,她笑盈盈地道“四郎果然是小娘子。”
“我一直都是,娘子如今才能确定吗”
“不敢完全确定。”周纾应道。
祁有望瞬间便理解了周纾话中的意思,是指二人还未赤裸相对,确实无法确定。然而她又担心是自己满脑子黄色思想,想岔了。
“为何还不完全确定”祁有望问,“莫不是要一起沐浴,小娘子才能确定”
“这倒是个好主意。”
祁有望抓着周纾的手“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周纾没说答应不答应,只是掐了她的脸一把,将她拉到梳妆台前,道“我给四郎上妆试试。”
祁有望任由周纾在自己脸上摆弄那些胭脂水粉,她只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之人看。眼下的化妆方式没有画眼线,所以祁有望无需闭眼,她这么一直看下来,倒让周纾觉得自己正身处烈日下,身心都热乎乎的。
等到了抹唇脂,祁有望却道“等会儿。”
她在周纾的唇脂盒里挑选了起来,浅红色的那种叫“檀口”,大红色为“朱唇”,还有深红色的“绛唇”。祁有望知道南北朝时流行过黑色的“黑唇”,只可惜这会儿的人的审美发生了变化,都以红色为主,否则她还能凑一套古代版口红套装。
周纾也跟后世的女子一样视情况换唇脂色号,比如她成亲时点的便是“绛唇”,而私底下多数时候是“檀口”,外出与人谈买卖则是端庄优雅又不失明艳韵味的“朱唇”。
眼下她跟祁有望待在家中,自然没有用太明艳的唇脂。
祁有望兴致勃勃地要帮周纾点上朱唇,然后猝不及防地凑过去亲了一嘴,最后抬手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