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两行热泪飞快了落了下来,滴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响。
李俭不着痕迹挑眉。
他基本明了霍大将军此刻的路数了。既然选择这个套路,那就比比谁更白莲花吧。
忙起身将人搀扶起来“欸,霍爱卿你这是做什么”
“律法规定一人做事一人当,如今都已是朕的大雍朝了,怎么还弄那些连坐的事还是说,爱卿你觉得,朕就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
霍大将军闻言忙道不敢,又慌着要跪倒到地。
李俭却紧紧将人扶起,拖到椅子上坐好“来昔日匈奴匆匆来袭,爱卿被迫出征,说起来朕与爱卿已有将近半年未曾在一起痛饮烧酒,今日一醉方休”
说话间,提着酒壶给自己与霍大将军各斟了一杯酒。
见霍大将军一边道着“不敢不敢”,一边将这杯酒一饮而尽,满面食不知味,李俭又微笑着将花生推到他面前“爱卿别光顾着喝酒,也吃点花生米啊。”
霍大将军依言抓了两颗塞进嘴里“陛下”
李俭恍若未闻,热切寒暄道“爱卿,这边关清苦,你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瞧你瘦的,看的朕心痛不已啊”
霍大将军嘴角一抽“好,挺好,微臣这”
李俭继续关切道“爱卿好便是了别的将士们呢,可有吃好,穿好,睡好”
霍大将军“都挺好,只是”
李俭又扯开话题“那牲畜可都已交易好了朕前不久还想着拿新晒的食盐去换羊毛呢,哦对了,爱卿你走得早,大约是不知道朕与二公九卿如何商讨出晒海盐。”
“朕与你说啊,这海水晒盐呐,就是”
他闲扯了许久,霍大将军几次开口都被他打断,足足喝了十余杯酒,才逮到机会道“陛下,有关微臣逆子霍凌云之事”
“啊,瞧朕这记性,”李俭一副才想起的模样,“朕方才正要同你说他来着。”
他沉痛道“令公子这事儿,难办啊”
霍大将军心中咯噔了一下,他本就已被李俭扯得不耐烦了,闻言下意识质问道“陛下可是不愿意将他放出来”
这语气太重了,霍大将军很快意识到了,忙起身行了一个大礼道“陛下恕罪,微臣只是太过担心那逆子,绝非质问陛下”
李俭看着他,一脸不赞同道“欸,方才还说了朕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爱卿怎么就忘记了”
他也没让人起来,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道“哎,令公子霍凌云呢,其实朕早就想放了。奈何百官不同意啊,爱卿你是没见到那日情景啊,朝会之中群臣进谏要求朕严肃处理令公子,各个要求朕将他拖出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以免将来还有人肆意侮辱皇权,辱骂朕与皇后”
他唏嘘道“朕可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好说歹说才保下令公子的”
他看着霍大将军不自觉扭曲的表情,又叹息道“他们还硬是逼着朕去抄了爱卿的霍府,查找令公子谋逆之证朕没能拗过他们,只好象征性地命人去找了找。”
说到这一点,李俭眼中寒芒绽然。
周将军带人搜查霍府时,没能找到什么洛清卓手下说的那个守卫森严的小院,想来是霍氏管家接到消息提前将人转移出去了。
但那个人究竟是谁,李俭也已大概知晓。
霍大将军想到在马车上听管家说,霍府被周氏带人翻了个底朝天,心中无限杀意,面上还是忧心道“陛下,霍氏满门上下忠贞不屈,微臣这才领兵大胜匈奴,又岂会藏有什么谋逆之证微臣肯请陛下切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