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洛清卓先勾引他,他只是应了邀请而已,怎么搞得好像是他在犯错一样。思及此,他撸起袖子,扯开衣襟,将身上的抓痕露出来“而且先生你看,我也受伤了。”
洛清卓没有说话。他眼力好,清楚看到这几道已然结痂的伤痕,想到这些日子的疯狂迷乱,默默红了脸。
他的嗓音还没恢复原先清澈,不仅没有好,还因这几日的持续用嗓过度,变得更加沙哑了,恐怕至少要回去喝些护嗓的药汤,再休养上日才能好。
李俭见他抛了梅枝慢慢朝自己走来,明明满身光风霁月,走路姿势却略有凝滞,挑眉便猜到了缘由。
他想让洛清卓歇息会,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免得先生脸薄又瞪他“我们去钓鱼吧,先生。”
他顿了顿,又问“你以前钓鱼吗,先生”
洛清卓颔首,又摇头。
他的意思是说,他会钓鱼,但几乎不钓。以往在野外时通常是直接用剑叉鱼吃的,若是等鱼被钓上来再用膳,恐怕是要饿肚子了。
但既然李俭想钓,那就陪着他。
于是命仆人拿来软垫,取来钓竿,两人就坐在亭边开始钓鱼。
只是不知是否是庄中人将这湖里的鱼都喂饱了的缘故,半晌都没有一条鱼上钩。
午后的阳光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温柔舒适,晒得洛清卓昏昏欲睡。
片刻后,他的脑袋终于立不住了,轻轻倒在李俭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他身上披着件披风,李俭也不怕他着凉,只微微调整了姿势,端坐起来让他靠的更舒服点。
这日的晚膳是李俭亲自做的。
那鱼最终都没有钓上来,是仆人们捉上来的,李俭做了道松鼠鱼。不得不说山中泉水清灵,这鱼肉质比外头的鲜嫩很多,极为好吃。
晚上洛清卓没有再闹,李俭便抱着他,伴着山风与明月,沉沉睡去。
此次出行,虽不如预期,但双方皆很满意,尤其是身心交融之后的满足感,是多少次外出旅游都换不来的。
翌日回宫。
沿途积雪已融化些许,但路上依旧碎石丛生,颠簸异常。一行人晃了三个时辰,终于在日落之际回到宫中。
回宫的第一夜,李俭先带着洛清卓去拜访了太后,在她那儿用了晚膳。
可能是离宫之故,虽然只出去玩了七天,太后对他的态度却异常热络。用膳时不断嘘寒问暖,甚至还说了好几遍舟车劳顿,陛下都瘦了,得好好歇息补补身子。
整的李俭很不耐烦,随便敷衍了几句便带着洛清卓跑了。
出了未央宫,李俭面上的不耐烦便消失无踪。
他在灯火阑珊处回首,见太后一如既往地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宫门口为他送行,不由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洛清卓也看到了,他的瞳眸闪了闪,关切地去看李俭。
李俭回头。
他伸手将洛清卓垂在眼前的一缕长发拈到耳后,微笑道“放心吧,哪怕狗皇帝死了,我与太后依旧处于敌对立场。”
他虽然不会对太后做什么,甚至会把她当成客户般好好对待,却不会与之交心。毕竟太后随时有可能发现他不是狗皇帝,一旦到那种时候,事态不会这般和平了。
大概真的是舟车劳顿,这夜两人睡的极沉。醒来时,已是初八清晨。
洗漱完用过早膳,李內侍便进门道“陛下,您要的东西奴已准备好了。”
洛清卓知道他又要做什么好东西了,跟着出去瞧了瞧。
庭中放着个大玻璃盆,边上是一盆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