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思议地凝视着天子“陛下, 您连哥儿的潮汛期都不知道”
这世上竟有如此纯真之男子,真的不是在逗他吗
李俭。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大雍人,对哥儿的了解仅限于洛清卓曾经的寥寥几语, 潮汛期这种一听就很yhsq的东西
他虚心求教“所以潮汛发作, 究竟是什么”
是他猜的那样吗, 不然为何就连洛清卓这样心智坚强的人,在遇到潮汛发作也会如此脆弱
“哎哟我的陛下,”李內侍心好累,万万没想到他一个内侍有朝一日还要与天子解释这种事。
“这种事您让老奴怎么讲那潮汛是每个哥儿及冠后都会出现的状况, 需要与男子圆房方可纾解据说哥儿的潮汛期时极为痛苦,初时全身绵软乏力,如万蚁噬心躁痒难耐, 严重时甚至会起高烧,熬出病来”
李俭瞳孔地震jg
果然是他猜的这样所以以后一定要给大雍编个百科图鉴出来, 不然像他一样穿越过来的想知道些常识还得问别人, 太容易暴露了
等等, 这好像不是重点
现在的重点是,洛清卓
“总之就是皇后殿下现在很不好, 他需要与您圆房才能纾解”
李內侍说得又急又快,一边说还一边将李俭的衣裳翻了出来, 扯开他的被子,像给小孩子穿衣服似的一件件帮他穿好。
见他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李内侍急得直跺脚“陛下您还不快去”
“啊,哦, ”李俭大脑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那,朕这就去了”
李內侍把人往门外推“快去吧陛下这种大事早解决早安心”
李俭脚步虚晃地出门了,没走几步便折回来,翻箱倒柜地从一个木盒里找了根玉簪子出来。
冰凉的玉簪握在手心,他一个激灵,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了几分,而后握紧手中玉簪再度夺门而出。
夜已经很深了。
李俭迎着寒风,经过一条条漫长又短暂的宫道赶到椒房时,心中增添了三分游移不定。他一手紧紧握着那根玉簪,将玉簪暖的温热,就和他自己的体温似的。
殿外当值的侍卫见他一人彳亍而来,躬身行礼问了安,轻声询问年轻的天子是否需要帮助,李俭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心绪复杂地整了整凌乱的衣襟。
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你行你可以
李俭深吸一口凉气,做好了内心建设,迈着坚定的步伐踏入椒房。
他踩着落叶细碎的轻响走入殿中,见门外当值侍女裹的圆圆厚厚的,在寒风中靠着门框昏昏欲睡的模样,不由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他将女孩叫醒,见她满面忐忑不安,也没说什么挥手令其退下了。
而后李俭敲了敲门“先生,你睡了吗”
门内黑漆漆的一片,悄无声息的,就好像洛清卓已经睡熟了。
但李俭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洛清卓是晕过去了,否则以他的警觉心,不可能听不到这么明显的敲门声。
抑或他只是因着潮汛期的不佳状态,不愿给他开门。
有时候,沉默正是无声的拒绝。
李俭提着的那口气顿时就泄了。
一想到自己是来自荐枕席的,李俭的心绪便异常复杂。迟疑很久,终究没有破门而入。
现在洛清卓正处于特殊时期,也许非但不会拦着他还会因本能而迎合他,但他真的做不了这等趁人之危的事。即便心有冲动,也无法在不确定洛清卓是否清醒的前提下与他发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