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霍氏霸业未起, 李俭在朝堂却已风生水起。他非但预言了江南水患的发生,更通过义卖会筹得大笔钱款,留下了对付匈奴的钱粮, 又以“七胜七败”说服朝中官吏, 使得将士归心, 士气大振
若此战当真大胜匈奴,那李俭在百官心中的声望岂非是要达到顶峰
倘若真是这样
霍凌云现在非常怀疑李俭登基前就是在装疯卖傻,坐山观虎斗,等皇子们死的七零八落, 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成了天子。
这等阴险狡诈之徒
霍凌云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狠戾,咬牙切齿“父亲,不如你假装输给匈奴吧, 这样”
霍大将军双目一凝,手中刀鞘狠狠砸在他的身上“住嘴霍凌云, 为父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见其父动了怒, 霍凌云忙下跪道“是儿子胡言乱语, 还请父亲不要放在心上。”
霍大将军凝视着他的儿子,眸色暗如深渊。
他的独子名凌云, 自然是因为他有凌云之心。先帝虽有守成之功,他的儿子们却大多不行, 尤其是夺嫡之战后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最后居然是草包李俭上了位。
先帝在位,霍氏忍;李俭上位,霍氏不服
天下从来不是一家之姓, 五十年前李氏能在他们的辅助下夺取天下,他霍氏又凭何不行
不知何时起,霍大将军心底慢慢滋生出了这等谋逆之心。他本意欲挟新帝以令朝臣,怎知李俭这人与传言中大为不同,登基之后非但收起曾经浮躁的心思,兢兢业业处理朝政,更弄出了许多古怪的东西,诡异地使朝臣慢慢归了心。
他想起李俭上位不久告知他们方阵、长枪,斩马刀时被他质疑的回答,当时李俭说是他结合兵书阵法胡乱想出来的,但以李俭对那些武器的熟悉程度,显然不是胡乱想出的。
他一定打造过这样的装备。
这是李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露出马脚,后来李俭便没有再给他质疑的机会。无论是先帝托梦告知江陵水患也好,经韩典客启发弄出了烧酒也罢,一切看似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一个人真的可以伪装至此吗
霍大将军对此表示怀疑,他敏锐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却始终无法查证那丝不对劲究竟源于何处。
只好命麾下所有人按兵不动。
但他可以继续隐忍蛰伏,他的长子到底年轻气盛不服李俭,竟连科考都故意考了中间名次。
霍大将军思及此,叹息道“凌云,为父是想那个位置。可为父身为大将军,正是大雍守护之神。此战为父绝不能输与匈奴,即便是那个位置,也不能叫为父弯下这道脊梁骨。”
“匈奴虎狼之心,历来与我中原百姓水火不容,为父绝计做不出那等引狼入室之举。望我儿亦能固守风骨,堂堂正正夺取大业”
霍凌云垂首“是,儿知错,望父亲责罚。”
霍大将军瞧着这个长子,知道他心中必是没有服气,微不可觉叹了口气。
他将人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凌云,为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无论是何,都不应将此事用作博弈。”
他的语气温和下来了“好了,夜深了快些睡吧,有任何事等为父得胜归来再说。”
霍凌云掩去眼中愤恨,抬眸以敬佩孺慕之眼神深深望着自家父亲“是,儿子便在家中恭候父亲大胜归来”
霍氏夜话无人知晓,此时的李俭还在忙一件大事。
穿越时间越长,融入大雍越久,李俭的责任心也越发重了。这三日时间里,他特意命酒正日以继夜蒸煮一批烧酒,自己则加班加点地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