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皱了皱眉,转身,看到了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面孔。
棕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里面含有浅浅的笑意,很温暖,很开心。
狱寺隼人的脚步就这么僵住了,似乎被牢牢钉在了地上。
他记起来自己的姐姐曾对他说过的话
{隼人,你会找到自己的光的。}
多少年了,这个曾以为的儿时的谎言,却突然在即将绝望的时候,成真。狱寺隼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所有的一切就这么出现了,他的一切现在就在眼前。
“我找到你了。”狱寺隼人呢喃着,又重复了一遍,“我找到你了。”
狱寺只看到自己面前棕发的青年朝着他笑,便像是得到了许可一样大步走上前去,伸出手,紧紧地把青年揽进了怀中。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是否有过寻找,他只是想要拥抱一下他,就仿佛要耗尽毕生的气力。
西方人和东方人身高的差距硬是把一个拥抱变成了单方面的搂进怀中,这让纲吉有些小小的郁闷。
“是你是你”狱寺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他明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青年。把青年搂进怀中后,狱寺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抱着青年后背的手像是触碰到烙铁般猛地弹开,可马上又因为不舍得松手而再次覆了上去,轻轻地,把自己的胳膊贴在青年的背上。如此虔诚,如此眷恋着这样的触碰。
狱寺的头颅缓缓低下,垂在纲吉的肩膀上,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失态。
他没能想起来对方,但是他分明感觉到自己从出生开始就叫嚣着的灵魂在看到青年的那一刻,静了下来,像是找到归宿一般。
他欣喜,他欢悦,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谢命运,同时,他也深深的痛恨着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想起。
他忘记了很多,更重要的是忘记了这个人。
“请、告诉我,你是谁吧”他艰难地开口了,苦涩的,祈求的。
纲吉安静地保持着这个被搂着的姿势,只是把狱寺的头从自己肩膀上挪了出来,面对面地看着他,那双棕色的空灵的眼睛充满快乐地注视着狱寺绿色的瞳眸,里面有着包容一切的光彩,让狱寺惶恐的心意外得到了安抚。
“狱寺君,欢迎回来。”纲吉的话语很轻,像是在说着什么悄悄话似得,“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沢田纲吉,请多多指教了。”
纲吉调皮般地笑了。
十四岁的那年,桀骜不驯的白发少年第一步跨进教室的时候,就一直狠狠盯着棕发的少年看,走到他的桌边是还不忘踹一脚无辜的桌子当作警告,把棕发的青年吓得哆哆嗦嗦。
他们第一次的交谈是在校园的小树林里,白发少年拿着,扬言要将他取而代之成为彭格列的首领。棕发少年只知道他手中的可不是说着玩的,哪管什么首领不首领,慌忙拿起总是绊倒自己的水管,浇湿了,顺便俘获了一个忠实部下的心。
然后,他们就开始一起玩耍,一起战斗,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长大。
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仿佛上帝安排好的一场戏剧,没有一处是不精彩万分的,没有一处是不独一无二的。但是,戏剧不可能永远都是这样快乐的,这样平淡的,观众不喜欢看这样的戏剧,命运也不喜欢。编剧的人总喜欢弄一些一波三折,弄一些生离死别,在赢得观众的泪水的同时,又能成功俘获他们的心。人类是一个情感的动物,他们渴求的绝不仅仅只是单一的一种感情,就像海浪也绝不仅仅只是保持一种姿势,纵浪大化之中,能够看尽太多太多。
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