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能理解他, 任谁得知一个地区乃至一个国家的高层居然是那种德行, 都忍不住灰心丧气, 心里想着“啊啊完蛋了, 这个国家就这样了吧。”
可我并没有宽慰他的好办法,倒是福泽先生在沉默了一会说,“这些东西恐怕并不能作为明面上的证据。清泽的倒台还需要多多仰赖他的对手们。”
“我试试看能不能联络一二吧。”
“对了, 芥川,要看看你妹妹银吗”大概是气氛过于沉重, 福泽先生起了一个轻松的话题,“她现在应该带着乱步出去玩了。”
乱步是侦探社、乃至横滨的名侦探,只是他似乎把所有的天赋点在了推理上, 以至于连生活都打理不好。电车苦手的他每次出行都需要人陪伴,看来这次是银了。
自福泽先生说完这话, 我已经预料到我铁定会在今天看到银。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 会这么突然。
那时候正是黄昏,天边的暮霭像指甲盖上浅浅月白后的粉嫩,触手可及一般。
我正好修订完罗生门的前面章节,打算继续写下去。忽然玄关那里挂着的风铃叮叮当响了起来, 福至心灵般,我抬起了头。
银正颇为无奈地劝着一旁戴着贝雷帽的少年侦探,“乱步先生, 马上就到侦探社了, 不要再耍赖了。我们下次还可以再捞到小金鱼的”
“银。”我先叫了她。
银抬起头, 她的眼睛瞪大,里面映出了渐渐走近的我。
在一瞬间的怔愣后,银绕过我进了侦探社,她似乎并不和想和我说话。
倒是乱步,他指了指我的肩膀,“那个没关系吗不小心处理的话,说不定会泄露秘密,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哦。”
“诶”
名侦探好奇地前倾身体,像福尔摩斯那样摸着下巴时不时点头道。
“嗯乱步大人今天心情好,就大方地帮你一个忙吧那边的人可不要太感激我喔”
他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随后响起微乎其微的咔哒一声,乱步自得笑笑,“我去找社长啦这东西就交给你自己处置好了。”
他递给我一颗冒着细烟、几乎比米粒还小的不明物。出于错觉,我总觉得他发出了一声哀鸣。
是窃听器。
罗生门欲言又止。
我们并没有什么好泄露的。福泽先生刚也没有和我说机密的事。
况且,现在第一要紧的是银的事。
或许是我一声不吭就离开的行为让她伤心了。有时候想想当初的我也真是个蠢材,最不济也要把港黑的事解释清楚吧
一连几天,银都没有理我,她倒是很依赖国木田,我曾就此询问过国木田,他也百思不得其解,“老师,我也不清楚银是怎么想的,不过您不是说过吗真情实意只能用真情实意打败。”
好这样看来,皮球又踢给我了
郁闷归郁闷,办法还是要想的,但我脑筋死,又不会说漂亮话,只好默默给银做了许多小事,递递东西啊,送个小礼物啊,给她念念故事书啊,多买几套习题集啊。
对了,忘了说了,虽然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事。银来年要去一所名叫红墙中学的学校念书。至于送她习题集,则是中也和津岛先生都提到的办法。
因为是两个人的建议,我想一定极其有用,就采纳了。我一连送了好几天。
终于有一次,银和我搭了话,声音闷闷的。
“可以不送了吗”
老实说,我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