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说,林太郎却笑着摇摇头,“打动人心的并不是阅历和知识,而是一种令人颤栗的才能”
起初我并不明白林太郎的意思,直到有一天他为我放了帕克尼尼的小提琴曲那种魔鬼般剖析人心的感觉真令我毛骨悚然。
那时的帕克尼尼才不过十几岁。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都做好赶鸭子上架的准备了,但临到头,林太郎自己却爽了约。
在约定时间到达诊所的我看到的只有镜花母女和林太郎的一张字条。
“事急勿念,谨祝安康。”
或许林太郎工作上出了什么事。
这天不愉的事情不只这一件。
当我晚上回到羊的基地的时候,基地里乱糟糟的一片,很可能是又有敌人进犯,然而我却并不在场。
基地里只剩下真纪一人,她的眼眶哭得通红通红,见我回来,顿时哽咽了声音,“有群黑衣人一进来就乱砸一通。我拦不住他们”
“中也呢”我沉着声音。
“他和大家去追查黑衣人了。”
“去哪了”
我放下书包,准备动身,真纪的抽噎声在身后听起来哀哀怨怨,蛮可怜的。
于是我安慰她说。
“放心吧,中也那边一定没事的。”
虽是这么说,从我嗓子眼里挤出的声音却带着点滞涩。
这种时候,真纪倒担忧起我来,她起身拿了一杯水,递给我,说,“龙之介,喝点水吧。里面加有红豆蜜呢。”
其实我并不渴,也没有心情顾虑这种事情,但不忍心拂了真纪的好心,她那副样子就仿佛只要我一拒绝,红通通的眼睛立马就能掉下泪似的。因此只好浅浅抿了一口。
真纪见此,表情很是忧虑,“龙之介也要照顾好自己,中也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这时候,我的思维却猛然袭来一股温暖的困倦,像躲在大冬天里的棉被,让人忍不住昏昏欲睡。
可我称得上是精力充沛的那种人,即便为了读书熬夜很晚,可哪怕是凌晨四五点钟起也不会困倦。相反,那时倒恰恰是我思维活跃的时刻,我的灵感常常如泉水涌流,孜孜不倦地奋笔疾书。
眼下的事对我来说过于奇怪,我看了眼真纪,她神色忐忑,两只手自然垂下,不自觉卷着衣尾下摆。
她在水里放了东西我是说除红豆蜜以外的。我其实有所猜测。
这你得问你的“好伙伴”了。
罗生门的声音里有股愠怒。
那点迷药对我来说似乎只有一丁点影响,完全软弱无力倒也称不上 只是四肢稍微有些麻痹感、精神困倦不已。罗生门的使用也毫无影响以为我只是个普通人吗
于是乎,我打算将计就计看看真纪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只一会儿,我便借着咳嗽频频打了好几个呵欠,“真纪我马上就去找”
话没说完,我已经顺势窝到在椅子上,像是再也熬不住,沉沉入睡。
在沉默好长一段时间后,真纪迟疑着小声唤我。见一直都没有回应,她这才呼出一口气,咬牙道,愧疚又安心,像甩掉了一个大包袱。
很可能我的猜测是对的,因为真纪自己低声喃喃起来。
“对不起,龙之介。可他们说,只要交出你,就不再找羊的麻烦。
“你很好,可请你离开这吧。”
真纪不知道我一直醒着,还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