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林太郎也很惊讶。正在妄图给爱丽丝换裙子的他惊得手一抖,裙子差点掉地上,爱丽丝却趁机跑到远处,冲林太郎做了个鬼脸。
林太郎伸手将额前的头发一把捋到脑后,半响,哭笑不得地说,“这么说少年你就是我鬼老师了枉费我还专门请俄罗斯人做客。”
“嗯,林”
“叫林太郎便好。”
我有些拘谨,把住院医师的诊断书递给他,“林太郎,我想请你帮镜花的母亲做个手术。”
“这样啊。倒不是大问题,”森鸥外摆了摆手,眉头却皱起来,“只是最近会社很忙,这里离医院也很远”
“把镜花的母亲带过来”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只是不知道林太郎这里的医疗设施和消毒情况能否满足手术需求。
他眨了眨眼睛,很轻松地说,“那便没关系了。我这里虽不过区区寒舍,偶尔还是有不少可靠之处。”
当天下午,我便托人将镜花的母亲从医院转入这里,因为镜花到底是女孩子,我担心她思虑过重,便先让她回家休息几天。
我自己则征得了林太郎的同意,暂且留在这里帮看一二。此时他在我眼里简直是个大好人。
但不过几天,我便发现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也不是完完全全的逐利者。财帛动人心这句话对他而言并不通用林太郎所言所行的驱动力并不仅仅是利益。
到底是什么我也无从得知。
很少有人能让我捉摸不透,我因此对林太郎起了不少好奇心。
但林太郎却截然不同,自初次见面后的和善,他便像换了一个人,冷淡、不苟言笑、我们之间的对话寥寥无几。
或许林太郎只是碍于福泽先生的情面才答应帮我的忙。我下了这样的定论。
然而,就在我那样想的隔天,忙完了日常护理,林太郎还没放下手术刀,像是不经意间起的念头,“让我看看你新写的东西吧我记得是叫罗生门”
稿子倒没什么不能见人的,说到底这和那篇带有自叙性质的飞并不一样,又因为我着实感念林太郎,当即拿出写了个半茬的草稿递给了他。
林太郎取下护目镜,坐到闲置的病床上,就这么一手拿着手术刀,一手翻起了页脚到了后期,他不自觉放下手术刀,用指节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敲了起来。
给林太郎的稿子正正好写到大纲二分之一处。
由于白狐的求生欲,庙堂一夜没能避免。倒是罗生门无妻无子,也算是件不错的事了。罗生门带着一丝超然的怜悯,娶了这白狐美人,婚后也过了一段好日子。
然而,不过三年,罗生门在殿前失仪,玄宗虽不能拿他一个遣唐使怎么着,赏他个舟车劳顿从中原跑到琼州还是可以的。
恰恰在罗生门出城那天,战争爆发了,可皇帝的命令又不能不从,罗生门只好硬着头皮在战乱年代满大唐跑。都说祸不单行,战乱那年大唐又闹了饥荒。
荒到什么地步
挖野菜、啃草根树皮都给抠光了。可还是不够吃。那怎么办谁不想活活下去正是人最原始最强烈的本能,为此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
先是撒点调料吃家畜、后来战战兢兢生吃尸体、再后来光明正大煮小孩底线一退再退,可即便如此,不少人依旧面如菜色,熬不过一个寒冷的冬天。
但罗生门却不同。只要他出现在人前,面色必定是红润的、泛着油光的。其实,油光只是人们的臆想罢了。
大概是因为他常常拿着个包裹去同仁堂求补物据说